杨卿玥没有解释的意思,贾小六只好出了屋子。杨卿玥长舒了一口气,放下书册,迫不及待的把那件湖蓝色的衣裳穿在身上,摸摸领口,又摸摸袖口,从袖口里竟然抽出一根针,皱着眉头嫌弃道:“连做活的针都能落在衣服里!是要行刺我吗?”男人又抚了抚不太平整的领口,再次嫌弃道:“说什么擅长女红!领子都快撅成山坳了!”男人从头嫌弃到脚,却一直没有脱下来。正“嫌弃”着,屋门突然被人推开,孙良田慌张的闯了进来,报道:“大哥,香兰惹王督军发火了,扬言要鞭笞一百,这要是真打,怕是人就完了。”杨卿玥脸色一黑,忙跟着孙良田去伺候难伺候的王督军去了。…陵裕关送酒香菱把对张仁的烦恼暂时抛在脑后,直奔周郎中家。刚进周郎中家院中,就看见周娘子拿着笤帚追打着周郎中,嘴里碾压式的大骂道:“我告没告诉过你?以后不准用松针顶账,这上百斤松针又是咋回事?”顺着周娘子指的方向,香菱成功看见了卸在院子一角的一堆松针。不用问,肯定又是周郎中心软,让谁家用松针顶账了。香菱忙上前道:“周郎中,有人要买你的松针酒了!”这一句话,胜过了千百句劝架的话,周郎中和周娘子同时看向香菱,异口同声道:”谁要买?买多少?”两口子火辣辣的目光,香菱觉得自己马上要被烧着了,连忙答道:“是杨筹办,让送一百坛松针酒到陵裕关,老价格不变。”静,针落可闻的静!周娘子的脸立即笑成了菊花,扔下了笤帚,语气温柔道:“老头子,你昨天不是说想吃鱼吗?你等着,我马上让儿媳妇去买两条啊,一条清蒸、一条红烧…”周郎中的小腰竿立即挺直了,肃着脸道:“再买一条鱼熬汤!我现在就去送酒,回来刚好吃热烀的,给香菱加副筷子!!!”周娘子点头如捣蒜,连连答道:“那还用你说,香菱就是咱的贵人,少不了她的…”周郎中对药庐方向道:“三子,别躲了,快搬酒,咱去军营送酒!!一百坛!!”这句话喊的中气十足,可以看出来周郎中的自信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了。香菱强忍住笑,对周郎中道:“周郎中,那日我看你药庐的家具即简洁又结实,我想问下是哪个工匠给您做的,我家最近要搬家,需要定做不少家具。”周郎中大手一挥,信心十足道:“这事好办,你先跟我去陵裕关送酒;然后我陪你直接进城订家具,有我跟着,郭木匠不敢多要工钱,而且保证活儿细。”这倒是省去不少麻烦,香菱立马帮着三子搬酒坛子。整整装了一车厢,一层摞一层,足足摞了三层,每层中间隔木板保持平衡。装了酒,车厢里就不能坐人了。三子和周郎中坐在车辕上,为了容得下香菱,最后把车厢的车门卸了,香菱窝在车框下狭小的空间里,看着好不可怜。等行驶到陵裕关关隘的时候,香菱的腰都快弯折了,赶紧下来伸伸腰,活动活动身子。陵裕关关隘,远远看见前面就是巍峨耸立的关墙,高愈三四十米,上面有齿形的垛口,影影绰绰有兵将在上面行走。香菱所处的位置,是军营的正中间地带,离关墙距离只有四五十米距离。很快,营门大兵通传了筹办处的兵将,把他们领了进来。外人是不能入军备库的,贾小六让大兵把松针酒搬下来登记入册入库,周郎中、香菱和三子,三个人只能眼睁睁的站在离军需库二十米开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