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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格式塔（第1页）

重生第12天，陈凡宇的改装车已经改装完毕，正在进行各种测试。当天下午，忽然接到了韩伟杰的电话。

“小陈，来我单位一趟，有重大发现！”

陈凡宇喜道：“进化药剂成功了？”

“不是，不过应该也是你能用到的东西。”

“好，我马上到！”

见到韩伟杰的时候，陈凡宇差点没认出来。只见他此时面色蜡黄，深陷的眼窝里满是血丝，不过精神却异常亢奋：“我分析了编号T1208号的蛋白，发现它可以刺激创面的细胞再生，而且是有规律的再生。”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如果控制得当，我们甚至可以让断肢再生！”

“治疗药剂？”陈凡宇惊讶道。

“咦？这个有点像游戏道具的名字倒是贴切，对于不涉及脏器的和大量组织缺损的切割型伤口大概2-3个小时就能彻底复原，不过伤口生长时刺激身体痛痒的感觉也会更强烈。要是需要修补组织和脏器，时间会可能会延长至几天甚至更长时间。这个只是猜测，暂时还么来得及做实验。”

陈凡宇点头道：“你的猜测是对的，上辈子这个东西是灯塔国的科学家弄出来的，也算是个很厉害的发明了。”

韩伟杰神色怪异：“我这算是抢了别人的研究成果了吗？”

“别人还没研究出来的成果，当然是你的！”

“废话，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做了6瓶治疗药剂，你可以带走一半。”韩伟杰有些尴尬道：“既然这个研究很重要，我准备先写篇论文锁定成果，这样一来进化药剂的进度可能还会落后一点。”

陈凡宇沉吟道：“我明天就要出发去一趟滇南，最少一个月才能回来，能在这之前弄出来最好，如果没弄完也没关系。毕竟你的身体和持续研究能力比进化药剂重要的多！”

“没事，我的身体没那么弱，而且我也吃了不少胎鼠，也算提前服用进化药剂了呢。”

他顿了顿接着道：“你这次去滇南尽量多带些标本回来，也不一定是全是虫子，其他动物甚至植物也很重要。毕竟想要消灭虫族，首先就需要了解它。不管是虫族本身，还是虫族的生存环境。”

陈凡宇道：“这个我知道，毕竟上辈子帮你采集过很多次标本。你觉得最可能产生虫后的是哪个种族呢？”

韩伟杰闭目思考了一会道：“根据你介绍的后世资料，虫族种族在昆虫纲Ia下的大部分亚纲中都有分布，虽然都叫做昆虫，其实他们之间的亲缘关系就和我们与鸭嘴兽一样。你能想象一只鸭嘴兽或者袋鼠对我们的命令完全服从吗？”

“当然，昆虫的生理结构相对简单，自然界中原本就有被霉菌控制的蚂蚁，被铁线虫控制的螳螂，不过这种控制都是相当僵硬的，而且目的性极强，只是为了让昆虫自杀方便自己繁殖后代。别说拿来战斗，让被控制的僵尸虫子好好走路都难。”

陈凡宇接口道：“但是这个时候生物都在飞速进化，难道就不会出现进化的超级厉害的真菌或寄生虫吗？”

“所以我刚才说了，目的性。生物只会向适合自己生存繁衍的方向进化，既然只要让螳螂入水就可以解决繁衍问题，何必要浪费宝贵的基因和能量去完全控制螳螂呢，螳螂生前的状态好坏和我无关，只要死在适合我繁殖的地方就好了啊。”

“所以比起寄生假说，我更偏向于虫后是某种社会性昆虫演化出来的。膜翅目Hymenoptera的蜂类和蚂蚁是地球上最成功的社会性昆虫，他们中大部分个体甚至可以为了集体放弃生物的繁殖本能甚至生存本能，无休止的辛勤劳作或者战斗致死。”

陈凡宇道：“你是说尽量去找突变的蜂王、蚁后?”

“不不不，”韩伟杰摆手道：“你以为在蜂群中蜂王占主导地位？其实她只是整个族群的产卵机器，一旦产卵能力下降，工蜂就会造好王台，逼迫老王退位，而这基本就意味着蜂群的一次战争或分裂！”

“真正主导蜂群方向的，是那些工蜂们。单个工蜂也许只是一只毛茸茸的小飞虫，可是一旦它们成为整体，就会变得有很强的目的性，筑巢、工作、维护领地、甚至战争。借用某个战犯游戏的生造概念，这叫做蜂巢思维，或者一个借用的心理学术语“格式塔”。”

“格式塔？那是一座塔吗？”陈凡宇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座被血肉和电光包裹的东方明珠。

“这只是一个心理学术语，本来是研究人类对物体的分类、感知的。运用在蜂巢思维时，就是集体意识，单独一个蜜蜂就像人类的一个神经元或者神经束，它可以发出信号刺激肌肉运动或者传递外界信息，但是你能说这个神经元就是意识本身吗？”

韩伟杰摇头摇头，似乎为了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接着道：“当然不行，只有数量足够多，交流足够频繁的神经网络才能产生意识。所以我觉得，虫后这个能指挥所有虫族的东西也许并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生物，而是徘徊在所有参与意识交流的虫子神经节递质和费洛蒙信息素中的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