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男人给了一个眼神,子弹从黎泽恩最没有防备的人手中射出,是那个小孩。
只是射到了肩膀,黎泽恩快速上车,关紧了车门,子弹像下雨一样,打向车窗玻璃。
肩膀在往外渗血,黎泽恩拐了好几个弯,每一次都在祈祷不是死胡同。
肾上腺素飙升,痛感在消失,当他完全放松下来的时候,痛苦让他目眦尽裂。
“让我来开,好不好?”苏若言伸手去摸他的手,两个人的手紧紧握住,苏若言只感受到了一阵冰冷。
“我好难受。”苏若言试图把他的手捂热。
“受伤的是我。。。。。。”黎泽恩这句话说的有气无力。
“但是我难受,心脏好难受。”痛苦传递到了苏若言的身上。
苏若言下车坐到了副驾驶。
苏若言轻轻把嘴唇凑了过去:“我们回家好不好?”
黎泽恩轻轻亲上,痛苦消失了大半,但是伤口依旧需要清理。
“好。”黎泽恩拭去他的眼泪,“欠你的那颗子弹,还上了。”
苏若言有些气愤:“你什麽都不欠我,这颗子弹就不该出现在你的身上,你就不应该受伤。”
黎泽恩因为他的担忧而觉得心情大好,从口袋里抽出来了一把折叠刀,拿了小瓶双氧水,还有一瓶喝了一半的水。
“把子弹取出来。”黎泽恩凑近他的耳朵。
“怎麽做?”苏若言有些害怕,拿着刀的手一直在发抖。
“很简单,把肩膀割开,然後拿出来。”黎泽恩给了他一个简易的教程。
苏若言想把刀扔到一边:“开什麽玩笑,没有麻药,我什麽都不会。”
“不及时处理才会造成大问题。”黎泽恩头靠在座椅上,额头青筋暴起,流着汗。
黎泽恩握住他的手,不断往伤口上靠近。
“别害怕,很快的。”明明刺的是黎泽恩,难受的却是苏若言。
“我接受不了。。。。。。”苏若言的声音染上哭腔。
黎泽恩趁他不注意,把刀刺进了自己的肩膀。
开弓没有回头箭,黎泽恩捏着苏若言的腰来缓解痛苦。
苏若言尽量减小对于黎泽恩的创伤,感受到了金属的存在,就割开那一块,轻轻用刀挑开。
黎泽恩咬紧牙关,明明不算热,却有了满头的汗。
子弹从肩膀中取出,黎泽恩从医药箱中拿出缝合的针线,双氧水浇在伤口上,黎泽恩的手更加用力了,抓疼了苏若言。
“抱歉。”黎泽恩声音非常虚弱。
“道什麽歉。”苏若言用手腕擦了擦他的额头。
黎泽恩对着镜子帮自己缝合伤口,非常粗糙的针脚,很大概率以後会留疤。
苏若言把衬衫褪下,撕成一条一条的,缠在黎泽恩的肩膀上。
简陋的手术完成了,最後落下的一个吻成了奖励。
子弹没有射中任何要害,苏若言的肺叶,至今仍有伤口。
“幸好。”苏若言笑了一下。
对方当时可能想抢车,灌的油是真的汽油,车子又重新行驶。
只是暂时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去到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