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周想了想,他说的告诉答案就是吃饭时候对着他手机瞟了一眼,然後开玩笑似的说了句「我觉得选c」。
这五个字里面没有一个字像是经过了头脑的处理的,在官周耳朵里,就和周宇航天天嘴巴里念叨的那句「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全都不会就选c」是一个道理。
他瞥了谢以一眼,眼里表露出来的含义分明就是「你看我理你麽」,没指望他地坐正了身体,将腿又盘在电脑椅上打算自己钻研。
谢以失笑:「你以为我开玩笑?不是吧,我说的话有那麽不可信麽?」
官周:「你没点数?」
谢以欣然接受他人的质疑,慢条斯理地挽了挽衬衫袖口:「行吧,那我可能需要澄清一下你的误解,笔给我。」
官周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握着笔的手动也不动,没有半点想配合的意思。
「诶,人得适当地给别人点机会。」
谢以也不计较,兀自伸手去捏着他勾着的手指头,冰凉的触感像冬天里刚化的雪水,而官周手心永远是热热的,像院子里陶盅下的小火。
冰火相碰的那一刻冷得官周打了个冷惊,手不自觉地一松,笔差点脱手往地上落。
官周眼见着那只没有一点血色的手敏迅地一捞,笔正好落进了他的掌心,牢牢地被扣进他匀长的手指里。
官周发现这只手的手腕上。
有一道疤。
【作者有话要说】
官周:你最好有鸟。
第11章解题
「你这疤怎麽回事?」官周皱起眉。
「嗯?」谢以一下没反应过来。
官周伸手指了指他的右手,言简意赅:「手腕上。」
那道疤很淡,和正常的皮肤颜色差不了多少,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要不是谢以苍白得不正常,和这只手正好伸到他眼皮子底下,官周根本发现不了。
「你说这个?」谢以知道他说什麽,也不遮掩,反着手腕让那块疤暴露在官周视线下,语气听上去很,「一点以前的小伤,没什麽大不了。」
这也叫小伤。
官周没忍住,嘴角抽了一下。
这会儿谢以大方地把腕子显露出来,他看得更清楚了。那疤横过手腕,是积年的旧痕,比周遭皮肤还要色浅一个度。一眼望去不是那麽骇人,但是在他白瓷一样的皮肤上就显得非常突兀。
谢以看着他表情变化,开玩笑说:「羡慕了?这种男人的勋章建议你这种小朋友还是别想了。」
「……」傻逼。
官周白了他一眼,没兴致搭理他,转回了头,将息屏了的手机打开,解锁之後就见着那道变态政治题。
他伸手抵着手机往旁边推了一下,不耐烦地说:「行不行,不行直说。」
「行——」谢以散漫地应了一声,将他面前那张白纸往面前拉了拉,微微弓下了腰,拔了笔盖直接开始写
他背上衣料裹着脊骨清晰的线条,像清隽的青竹,呼吸比正常人要微弱很多,明明挨得这麽近,但如果旁边坐着的人听力一般,可能根本听不见他的鼻息。
可是官周偏偏是听力超群的那一波人,小时候别的小孩一放学就长在了电视机面前,但他从不怎麽看电视。因为他离电视近了,就能听见滋滋的电流声,那种声音钻进耳朵里,会弄得耳蜗很痒,身上也会有些酥酥麻麻。
而谢以就在他头顶,因为过近的距离,对方的呼吸声像是那股电流一般,钻进官周耳朵里,让他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谢以刚列出几个式子,突然看见身边的少年突然站起来,语气很不怎麽样地开口:「你坐,我站着。」
谢以笑说:「不用这麽客气吧?」
少年冷着脸看他,动也不动,完全只是通知他,没有一点想和他商量的意思。
「行吧。」谢以只好坐下来,却发现官周站得很远,隔空瞟着他手下的纸,甚至还因为距离要微微眯一点眼精,跟他快隔出一条银河了。
「我会吃小孩麽?」谢以问。
官周:「?」
「那你站那麽远干什麽?」
……
官周从嘴里挤出一句:「我乐意。」
谢以看了他几秒,没想出哪里有地方惹着他了,只好回过头来继续写,等他式子写到一半了突然发现身侧多了道阴影,某个嘴硬的小孩还是偷偷挪脚站近了。
谢以眼里掺了点笑,没吭声,将步骤有条有理地竖行写下来,还贴心地在关键步骤的後头用五角星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