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勾勾手指,沈渊不明所以,走过去。
“打个商量,”他说,“你那车从哪来再开哪去,这个留给我吧。”
“行是行,可你不是不抽烟嘛……”沈渊顿了几秒,突然反应过来,脸涨得通红,“他抽是吧!你丶你想什麽呢?不可能,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
“我没说给他。”沈执伸出手,“给我试试。”
“这可是收藏级别的!我都不打算用!你居然想给他!”
“你到底是给自己买还是给我买?”
“是给你,但不是给他!”
“我给他干什麽?我什麽时候说要给他?”沈执皱眉,手往前伸了伸,“快点。”
沈渊一万个不情愿地放在他手心,说:“你明明就是要给他,你还说你不喜欢他,我就知道你被他骗了,你这个人简直……”
那沉甸甸丶带着体温的长方块儿一落入掌心,质感就来了。小东西崭新崭新的,他再亲自包装一下,封燃一定很喜欢。
“说过多少次了,我怎麽可能喜欢他,拿给他看一眼而已。”
沈渊双臂交叉在胸前,紧紧皱着眉头:“我真受不了了,我一想象你和他在一起的场景,我整个人都不得劲,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又开始了。
“你今天必须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和他来真的?我不是傻子,这都一年多了,你的各种行为我都看着呢,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
“行了,你没必要……没必要这麽侮辱我。”
“侮辱?你自己也清楚,我真没说错,也没冤枉你吧,你找什麽人不好,非要找他?你哪怕找那个封晴呢,不比他强一万倍?”沈渊越说越激动,声音大起来,“你看看他什麽样,也不嫌脏?我现在每天都担心你得病!”
“我知道,”沈执一字一句地反驳,“我也在忍,我也很煎熬。你知不知道,我每次和他睡过,都恶心得好几天吃不下饭!”
沈执想说这下可以了吧,没事就赶紧滚吧别烦我了,却听砰地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画室的门,开了。
门边的风拂过他的脸,带着熟悉的洗衣液的香味,他有些错愕,回过头去。
封燃站在门口。
封燃取了项链,就打车过来。没和沈执说,想给他个惊喜。
进来的时候家门没关,楼下停着量新跑车,他以为出了什麽事,急匆匆跑上来。
哪成想沈执所谓所有人禁入的画室里,有其他人。
哪成想谈论的话题,是他。
蹬开门时的力同样作用在腿上,震得他筋脉疼痛。
他看着沈执,心一寸寸冷下来,像被划破一道口子,酸涩的液体顺着血管,流动到四肢百骸。
他的声音颤抖着,从喉咙深处发出来。
“解释一下。”
他得给沈执一个机会。
或者说,给自己一个机会。
一个不这麽快让他接受现实丶承认自己从始至终是个自欺欺人的傻逼的机会。
“你听我说封燃,”沈执站起来,柔声说,“你什麽时候来的?”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