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执没有什麽表情,“尝尝甜点吧,我学了好几天。”
虽然不明白他为何执着于这个蛋糕,但……封燃用勺子切下一块,送入口中。
分都分了,吃口蛋糕,也没什麽大不了。
那蛋糕很软,里面夹着奶油和水果,三两口吃完,没尝出味来。
沈执说:“这个叫舒芙蕾,我第一次做。”
封燃想说舒芙蕾不是这麽做的,你这更像戚风蛋糕,但觉得没必要,憋了回去。
“挺好,不怎麽甜。”
沈执又说:“你有很多东西都在这里,衣服丶耳机丶眼镜,还有毛巾丶牙刷什麽的,收拾一下,带走吧。”
“没问题。”
封燃跟他上楼,没走几步,突然天旋地转,像被抽了一巴掌,几乎坚持不下去。
“你怎麽了?”沈执问。
封燃扶着额头,眼皮如有千斤重:“没事,有点瞌睡……可能白天活干太多了。”
“那你……快些收拾好,我找人送你回去?”
“行……”封燃往前走两步,被一把扶住。
“可以了,不要强撑。去睡吧,明天再走,一样的。”
封燃着实撑不住了,说:“那行,我休息一下,明天走吧。”
虽隐约有疑惑,但生理情况不容他多想。
进卧室,一靠枕头就睡着了。
醒来时,天光大亮,沈执不在。许是睡足了时间,头脑清醒异常,身上也畅快。
留在沈执家的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不少,都是些零碎的玩意儿。
正好装满一只书包。
开门前他想了想,从左腕脱下那只表,轻轻放在桌上。
说不惋惜是假的。但有些东西,不属于他的,强行得到,只会成为累赘。
他哼着轻快的旋律开门,门把手岿然不动。
疑惑和担忧在心中炸开,随着加大力度的动作一点点膨胀。他把书包扔在地上,反复检查後,一切都有了确切答案。
门被反锁了。
“老板,拿个果篮。最便宜的那种。”
早上女人打电话过来,让沈执探望父亲。
他下意识看了眼旁边,封燃睡得很熟。
想拒绝,女人提前预料到了,说:“孩子,你爸爸有话对你说,以後怕是再难好好说话了。”
沈执沉默,女人压抑着哭泣起来,报上医院地址。
沈执推门进去,女人起身迎他。
“你爸爸刚睡着半个小时,这个病太折磨人了。两三天没怎麽休息,医生开了点药,这才睡着。”
身穿蓝白条纹病号服的男人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口鼻与呼吸机相连,脸色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