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表弟结婚。怎麽你也认识?”
他嗯了一声,撒谎撒得镇定自若,也不多说什麽。
这时同学看向曾韵:“这位是你老婆吧。徐小姐对吗?果然很有气质啊。”
听完他就知道完蛋了。
曾韵斜睨他一眼,面不改色说了句你好。
然後她的脸色也随着婚礼大厅灯暗了下去,将筷子一丢。
“吃好了吧,吃好了走吧。”
陈叙乖巧地说:“吃好了。”
这时主持人开始说话,服务员也开始上菜,她一看是一盘澳龙,决定先撂下气性,来都来了,不能吃不了兜着走也得稍微吃点。
“吃完澳龙再走吧。”
“所以你给了多少份子钱?”两人酒足饭饱出来,开车出了地库,曾韵在副驾驶座揉揉肚子。
“打印了他和李欣欣的婚礼请柬还有婚礼现场照片。”
她笑着说。
“最搞笑的是什麽?婚礼伴郎还是同一批呢。你们男人就这麽喜欢同甘共苦为虎作伥啊?”
她说的“你们”另指的是当年他身边的几个兄弟。
蔺之怀和贺东。
她那时候问他们他去哪了,大家的一致口径都是他们也不知道。
他不知道该不该替他们正名一下。
因为当时是真的不知道。
“他们当时确实不知情。我也没和他们联络。”
“就那麽难吗?连条分手短信都不能给我发吗?顾不上到这个程度?”她问得其实很平淡,但字字诛心。
他没有说话。
曾韵说:“你之前跟我说过一个版本,可是徐念告诉我的,却是另外一个版本。你们俩,我到底该相信谁呢?”
“不如你先解释一下,为什麽你说徐念死了这件事吧。”
至于给徐念入殓的事,陈叙是这麽说的,当时徐怡通知他徐念自杀了。烧炭。他去给办了葬礼。确实没思考过徐念的遗産问题。徐怡说,她的遗産现在全部转交给她处理,如果他能给绿野好的生活,这笔钱和资産,就会转给成年後的绿野。
“事实是,我当时确实不太相信。她很怕火,又怎麽会用这种方式结束生命。”
“但又有谁,会僞造自己的死亡?”
“但那是徐念,她做什麽事儿都不奇怪。”
听完陈叙的叙述,曾韵在副驾驶上陷入了沉默。按说她应该很恨自己,那为什麽要选她做这个冤大头呢?
成年人的思维方式很简单,能问的问清楚,问不清楚的,也别瞎猜。
她今天执意不让陈叙开车,让他在副驾驶休息,他也没休息,一直替她盯着路况。
可能因为下雨,路上打滑,高速上车祸不断,堵了车。最後遇到连环追尾,即便陈叙提醒,车子还是没能保住,成了最後一辆肇事车。
两人只能停下来等救援,这时陈叙将手机递给她。
那是一个小群,消息一条接一条,正是中午吃席的下文。
“虽然没领证,但估摸着……工作是保不住了。”她笑着将手机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