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莹同Lily会面,在机场换了些欧元,带着一行人去五星级酒店办理入住。细致入微的全程接待让大家倍感惊喜,纷纷拿出手机拍照记录,八座商务车空间宽敞,自然少不了兴致勃勃的讨论。
“大老板这麽壕吗,头等舱丶商务车接送,连住宿都是五星级国际酒店,咱们剧院这麽多人,一趟下来的花费够我们之前好几趟了。”
梁莹比了个‘嘘’声的动作,“这个待遇只有我们乐团有,过几天会面的时候,都低调点。”
听梁莹这麽说,大家心头的猜测蠢蠢欲动,“贺总真正想捧的该不会是我们团吧?”
梁莹也不太确定具体原因,中肯地说:“不管是不是,心思不能飘,咱们还是要靠实力说话。”
赵师姐:“你们是没看到魏然的样子,尾巴翘上天了,仗着贺总没澄清,腆着脸说是我们沾了她的光。现在全剧院都以为她才是那个推动巡回演出的人脉,我看她迟早摔下来。”
大家断断续续讨论着,祈祷着解气翻盘的打脸场面。舒怀瑾没吱声,她和贺问洲算是半地下恋,目前只瞒了舒家那边,还没想好要不要告诉师姐们。
好在话题没多久掀了过去,车辆抵达入住酒店。
舒怀瑾探着脑袋,四处张望,没有看见贺问洲的影子,心头正失落着,酒店前台温柔地说:“舒小姐,您这边已经帮你升级成了总统套房,我是您的专属管家,您可以叫我Ella,祝您入住愉快。”
师姐们预定的全是标准间,就她一人升成了总统套房,还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升的。
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舒怀瑾也愣住了,抿抿唇,正想同不明所以的师姐们解释,一辆通体漆黑的劳斯莱斯停在大厅门口。先迈入视野的是一双西裤包裹的长腿,男人气质漠冷,眸光扫过来时,像是一柄柔和的利箭,无端让人心脏瞬间揪紧。
许久未见,贺问洲周身的气压沾着难化开的冷,马甲丶袖扣丶领夹,配饰颇有一丝不茍的老钱风格,以至于他步至舒怀瑾身侧,从容地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时,她还在原地出神。
“抱歉,路上堵了会车,没来得及亲自接你。”贺问洲大掌拂过她的发丝,微微躬身,挺括的西装压住褶皱。
拖住她的手掌绅士地伏低,摆明了是来赔罪的。
梁莹和一衆师姐们还在消化前因後果,一时忘了出声。
舒怀瑾很没骨气地被他流露出的柔情蛊惑,扭捏一扫而空,糯着声怪怨道:“你干嘛给我升成总统套房?”
“怕你一个人住不惯。”贺问洲嗓音低缓,穿过她的指缝,舒怀瑾没反抗,两人在衆人的注视下掌心相扣。
师姐们表面镇定,内心却在疯狂嚎叫,忽然明白了特殊待遇来源于何处。
舒怀瑾眸光流转,压住雀跃的心思,小声说:“我哪有那麽娇气。”
她不是一个人住不惯,只是馋他身子,总想着偷摸占点便宜。
“不是你娇气,是我觉得你理应值得最好的。”
怕她不好意思,贺问洲用仅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嗓音说,指腹克制地拂过她柔柔润的掌心。
擡眸时,神色又恢复了如常的疏离客气,“辛苦各位一路上照顾我们家怀瑾了,晚上用餐尽情点,我买单。”
舒怀瑾觉得落入耳朵里的‘我们家’三个字格外悦耳,嘴角不自觉翘起笑痕。
梁莹莞尔,“贺先生您客气了,小瑾是我们团的团宠和开心果,照顾她是应该的。说来愧疚,小瑾力气大,每回出差都是她帮我们更多。”
客套话摆出来,贺问洲温和地应,气氛热络不少。
赵师姐年纪和梁莹差不多,比起权势,更担心舒怀瑾受伤吃亏,故作低情商地笑问,“贺先生,您和怀瑾是什麽时候的事?”
不能贺问洲回答,赵师姐接过话头,“怀瑾是团里年纪最小的,又是第一次恋爱,有时候性子难免幼稚些,还望您多担待。”
贺问洲听出话语中的意思。
跟程煜的担心一样,这是怕他将舒怀瑾当成金丝雀,玩弄少女的感情。
他和舒怀瑾有着整整十一岁的年龄差,无论谁得知两人之间的感情,总会怀疑年长者凭借一己私欲,哄骗少女交出宝贵的青春。
从决定开啓这段感情起,他就已做好了不断被质疑的准备。
这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贺问洲目光含着不加掩饰的宠溺,给出态度,“我的要求不高,她不骑在我头上就行。”
私底下的相处模式暴露在阳光下,舒怀瑾再大大咧咧,耳廓此时也不由得染上热意。
她不满地轻锤了他一下,力道不大,引得贺问洲轻笑,大有让衆人给他撑腰的意思。
“看吧,哪是谈了个女朋友。”贺问洲嗓音散漫,“这是谈了个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