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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第1页）

第10章

“原来烟云阁的老板是你。”

清晨，烟云阁里没什麽客人，小毛球趴在倾陌肩上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合上眼睛继续未完成的回笼觉。

“我厉害吧？”倾陌很是得意。

“嗯。”夙渊失笑，“曾经我也很好奇这烟云阁背後的老板究竟是个怎麽样的人，终于得见真容了。”

从另一种角度来讲，烟云阁也算名扬天下。

倾陌耸耸肩，不可置否，进门正好撞见客人被打手赶了出来。

证实了那句传言，烟云阁喜欢殴打顾客。

那客人恼火地当街叫唤，“什麽破烂歌楼！花了钱还不让人说，琴难听歌也难听！”

路人倒是习以为常，烟云阁每天都要跟客人闹上大小矛盾，碰到顶多观望几眼看个热闹，实际没有一个人理会。

烟云阁的曲儿出了名的烂，这些年要不是倾陌一直拿自己的小金库往里边投银子，怕是早就关门大吉了。

他这的歌姬乐师，并非正儿八经学徒出身，半吊子都罕见，不过为了有个活计讨口饭吃。

夙渊这下有理由怀疑倾陌至今甘愿留在灵曜宫打工，单纯是为了赚钱养活烟云阁。

哪个不怕死的敢在他的地盘闹事？

倾陌眯了眯眼睛，撸起袖子一副干架的架势，拍拍那人肩膀道：“老子不是第一次见到你了，进门就摸我们家姑娘的腿，我们这地儿是正经歌楼，再敢来老子揍得你亲娘都不认识！”

他身形纤瘦，又生得了一副柔美相貌，虽然语气凶恶，但也造不成任何威慑感，那客人怕的，是他背後两个打手。

“切！谁稀罕，活该你们家赚不到钱……诶诶！放我下来——！”

跟这种人多说无益，倾陌使了个眼色，让人赶紧把这流氓无赖擡着扔远些。

吵吵嚷嚷，刚有些睡意的小毛球再次被弄醒，烦躁爬起来，奶凶奶凶朝那无赖哈气。

“不许哈人。”倾陌点着它的鼻子教育。

正当夙渊觉得他为人虽不正派，但教育孩子还挺正经时，便听倾陌继续道：“以後碰上这种人，直接上嘴咬！往死里咬，咬他最脆弱的地方！”

说着还给它比划了比划，小毛球似懂非懂记下了。

夙渊：……

或许将九尾托付给鬼煞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决定。

气温回暖，春光正好，今日算得上有些燥热了，像倾陌这种不怕冻的早就换上了薄衫，而夙渊只是将那件黑大裘脱了下来，厚重外袍下里衣一层接着一层。

即便如此，也看着比从前有生气了许多。

嗯？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不对劲。

倾陌凭自己的直觉，夙渊今天绝对是细心打扮过的，譬如挽发的木簪换了根新的，腰间玉佩的穗子也更鲜亮了些，凑近还可以闻到若有似无的香料味等等，诸如此类，皆暗示着这人出门的目的不简单。

他拐着弯套话，“昨日我去你家做客，你连床榻都懒得下，大少爷今儿怎舍得出门了？”

夙渊落落大方道：“城里有集市，在家闷久了，也得出来逛逛。”

逛个集市可用不着一番打扮，倾陌自是不相信他的话，更加怀疑他要去私会那情人了。

于是耍无赖道：“正好也许久没逛集市了，我陪你一起！”

“哦？那感情好。”

二人赶上了早集，人来人往煞是热闹，吆喝叫卖声不断。

起先倾陌还能牢记自己的职责，不远不近跟在夙渊身後，後者时不时回头看他，“不是一起吗？你离那麽远容易走散。”

倾陌示意他忙自己的，“没事没事，你不用管我，我随便看看。”

这一随便，倒真叫他碰上了感兴趣的事物。

是个小贩支着摊子，在路边卖糖画。

晶莹剔透的糖浆落在铁板上面，不一会儿便可凝固拿起。倾陌探头过去时，小贩刚好画了一只小猫出来。

夙渊半晌没听见他的动静，再次回头观望，只见他已经对着糖画入迷了。

“哇，好可爱，长得像糖糕！”他兴奋对那小贩道：“这个小猫我要了！”

夙渊过来付了钱，让那小贩照着他的描述又画了一只猫儿出来，比方才那更大一些。

倾陌歪头，“加大版的糖糕？”

“这是米糕。”夙渊拿起完成的糖画在他眼前晃了晃，随後塞到他手里跟哄小孩似的语气，“拿着玩吧。”

小毛球缩成一团窝在倾陌衣襟里面，尾巴藏得严严实实，只露了个小脑袋出来。

倾陌拿着两个小猫糖画便举在它面前，“好不好看？和你一样可爱！”

小毛球嫌弃一把扭过头，没人能比它小毛球更可爱！一样可爱也不行！

小贩看了个乐儿，“公子，你这小狗养得着实有趣，不如我照着它的模样再画一个，不收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