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陌立马将一小团揣怀里,又揉又搓,为表示诚心还吧唧吧唧亲了好几口。
“……呸!”
一嘴狐狸毛!
玩累了他躺在床上,注视着那张雪白的侧脸,感觉十分有趣,出言感叹道:“夙渊,你真是有本事,做猫做人做狐狸都精彩,怎麽样都招人喜欢。”
夙渊人身不用说,想嫁给他的男男女女排出十万八千的队伍,而米糕的尾巴一甩便将他迷得不能自已,眼下变成小毛球还照样拿捏住了他。
夙渊爬到他脸上,鼻尖轻轻戳了几下,终于露出了笑容,“倾陌也很好,我喜欢。”
海下风平浪静,海面却是波涛汹涌不得安宁。
倾陌从天澜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妖界经过他这麽一祸,天道已经下令要与天澜开战。
“得抓紧了。”
他调查了三日,已经掌握了阵眼铜镜的具体位置,天道开战便是在向他传递讯号。
鬼煞拥有空间穿梭的能力,夙渊见他换上夜行衣,十分不解,“你穿成这样是在告诉别人你要去偷东西吗?”
倾陌蒙上面罩,平淡的语气言简意赅,“我装x。”
夙渊:“……”
小狐狸跳上肩头,眨眼一瞬便一起来到间昏暗的密室。
倾陌抚摸着那灰黑色的琉璃墙壁,心生愤懑,“这不有的黑吗!凭什麽给我房间安透明的,没睡过一天好觉!”
“当然是因为天澜不信任你,你能力那麽强,又是突然投敌,换我恨不得安插八百个眼线。”
夙渊爪尖不小心勾住了他的一根头发,稍一用力还拽下来了,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青丝藏起。
倾陌只觉头皮痒了一下,擡手摸摸也没发现什麽,“……你那麽心虚作甚?”
密室内唯一的光源来自一面老旧的铜镜,横贯着一道裂痕,天澜便是从这里面跑出来的。
说藏得严实,还不是让他找到了。
“要我说,我逃脱封印的第一时间就是把阵眼毁掉,省得後面留下把柄。”
这面铜镜夙渊不止接触过一次,他非常熟悉,裂隙中散发出的残馀力量,便是出自他燃烧生命的价值。
他也很好奇,阵眼既然被破坏,为何天澜不直接毁掉?
蓦地,倾陌脑海中多了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那些画面一闪而过,好似还有夙渊的身影,他想捉住看清,却如何都回想不起来发生过什麽。
“夙渊。”他眉心皱起一道沟壑,突然出声道:“我确定从未来过……但这里为何会有我的气息。”
夙渊仿若哑声一般,垂眸不语。
“不管了,先拿到铜镜再说……!”倾陌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脑海,擡脚被漆黑地面上的东西绊了个踉跄。
掌心燃起火焰,他定睛一看,那竟是一具沉重的棺椁,大半嵌入了地下,只留出上面供人开棺的空间。
一人一狐相互对视,前者凝眸沉思,而後用尽力气将棺盖擡起,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映入眼帘。
这人长得陌生,不是天澜。
头脑灵光一闪,零碎的线索顺着只言片语的提醒,刹那间全部串联起来。
“这人是……”
…
倾陌瞬息回到房间,发现多了几个不合时宜的人在这儿。
天澜危险的目光打量着他身上的夜行衣,“鬼煞,大半夜在不在房里休息,去哪了?”
“睡不着,我出去转转。”倾陌说得轻快,一截雪白的尾巴尖儿从衣襟里掉了出来,他轻轻拍了拍小团儿,给塞了回去。
“出去转转打扮成这样,只怕是转到了不该转的地方!”楚子衿目露凶光,死死盯住藏在他衣襟内的一抹白,激动对天澜道:“王!那根本不是九尾狐,肯定是夙渊假冒的!”
说罢他便要上前抢夺,倾陌一弯腰躲过他的攻击,气势分毫不减,“这就是我的小毛球,休要血口喷人!连狐狸你都要嫉妒,猫界败类!”
“你……!总归是个不通灵性的畜生,你有本事杀了我便信你!”
“你这畜生通灵性,通到狗肚子里去了!要杀也该杀你,你还没畜生值钱!”
倾陌和楚子衿中间隔着一张床榻,经受不住二人外泄的残暴灵力轰然倒塌。
一华在当中搅浑水,一会儿替这个说话,一会儿替那边说话,结果两边都挨了打,干脆不说话了。
天澜深吸一口气,沉声怒吼,“——都别吵了!”
空气刹那间安静,只是倾陌和楚子衿仍然怒目相视。
天澜走到倾陌面前,不经意扫视过他腕上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痕,“鬼煞,我相信你的话,也相信我的眼光不会出错,但……”
“在我这做事,你须得让你的手下信服。”
倾陌紧紧捂住了衣襟,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想我对小毛球下手,不丶可丶能。”
“放心,不会动你的小九尾。”
天澜顿了顿继续道:“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