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插曲可是把景老太爷气得不轻,景明心有余悸,刚刚景四那样羞辱自己还在家修养的妈妈,心有憋屈,却又不太好与自己姐姐吐露。
陈燃从景家管家备好的药里挑了个速效救心丸,然后放了几颗在手心喂服给了景老太爷。
寿宴依旧继续,主角被推下去休息。
厅内的热闹依旧回到了刚才。
只不过的是,各界名流讨论的焦点便集中在了景烟两姐弟身上。都说景老太爷年轻的时候风流,第一任老婆死了,很快又结婚生子。
云里雾里的,谁也没将这件事从头到尾辨明白。
外界的风吹草动,捕风捉影之事,总有那么一丝事实依据,更何况大家都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刚刚景四在寿宴上撒泼的样子,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不过这是景家家事,闲聊几句笑罢也就烟消云淡了。
景四被人轰了出来,心里不爽得紧。
他在草地上忒了一口,“一个个的白眼狼!”
身后传来一阵动静,一个高个子穿着西服的女人立在她跟前。
“景四先生。”单雾言叫住他。
景复新语气不算太好,怒火烧着,“你是谁?”
单雾言并未回答,只是默默将五指捏紧比作拳头状,然后放在景复新面前,“您猜我手里拿的什么?”
只这片刻勾起景复新的好奇来,他压低视线,语气不耐烦:“什么?”
单雾言握紧拳头,离这人的脸又近了几分,“我打开,您再看看。”
景复新望着单雾言:“你是不是有病?跟这一家子一样,脑子有——”
景复新还没将泡字说出口,单雾言就一拳头打在了他的右眼睛上,他疼得直叫唤,透过掌隙看着对方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
“你tm神经病吧!”
单雾言抖落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拳头,漫不经心:“你口无遮拦,一拳赔礼不过分。”
景复新以为这人是自己老爹叫来的打手。毕竟,对于景老太爷来说,虽然年纪大了说话做事,比不上年轻时的雷厉风行,但是点点头打他这个儿子也就是顺手的事。
他的右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挂上淤紫,还没等到景家人彻底赶他走,他便识趣的自行离开了。
单雾言转身间,李与就在走廊转角处静默的看着她。
她还以为李与会怪她这样处理是非常极其之冲动的行为,没想到对方领着自己坐到园里的木椅上,说的第一句话却是:“老单!人家太感动了啦~你居然为了人家打了我四爷爷~”
单雾言浅浅的耷了下唇角,猛咳两声。不过,也不怪她,毕竟那景四是对景家人全方位无死角的攻击。
“手还疼不疼啊?”李与故意靠近几分,拉着旁侧人的手,不忘她最初的角色。
单雾言转移话题,将手轻快的拿了出来,然后小声说:“在这里…还要继续吗?”
李与拉着她的领带,低头嘀咕:“为了姐妹的幸福生活,你姑且忍一忍。今天也是走了狗屎运了,遇见我四爷爷出来当出头鸟。我曾祖父估计一时半会儿还头疼他的事呢。”
她继续道:“何不趁着今天,让他们早早就接受我喜欢女人这个事实。”
两人交头接耳,盘算着。在离两人不远的东、北两个方位的墙角,分别立着一个女人。
景烟靠在墙角,点燃一根香烟,指尖夹着,余光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外面撇。
而另一个方位站着陈燃,她提着不那么方便的裙摆,恨不得将整个脸都贴在墙上,仔细的听着外面人的一举一动。
李与像是发现了什么,领着单雾言走去一处墙角。慢慢靠近之时,她想的都是自己那位不着边的妈妈,是不是故意托人进来当她的眼线来监视自己。
等全然看见墙边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想多了。自己爸妈早就离婚了,两人的联系也只是因为她,她那傲气的妈妈当然不会涉足景家之地。
半米开外连接门口的位置,景烟立在那处与服务生攀谈:“你多大了?”
这张脸外加这副嗓音,足够把血气方刚的男生撩拨得面红耳赤,他声音不自觉的夹了起来:“姐…姐姐,我二十三了。”
见着单雾言两人走远,景烟冷漠的嗯了一声。
服务生抬头,景烟已然离开。
过了会儿,陈燃趴在墙角,长舒一口气,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刚刚差点就要暴露了。
景烟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神色时不时放在单雾言和李与两人身上。
两个人你侬我侬。
景烟浅色瞳孔瞧得真实,但又没法制止。
李与闭眼,伸嘴过来:“宝贝~帮人家擦擦嘴了啦~”
单雾言眨巴眼睛,是不是演得太过了。
这么大的待客厅,景岐山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拿着纸巾扑过来,快速的在李与唇边宛若抹布似乎的擦了两把。
李与睁眼那一下,天塌了。
景烟退出五分钟之前的消息页面,备注挂着景岐山的名字,手机屏幕在这一瞬又被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