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用最後一句话,为这场谈话画下了句号:
“……所以,我也只能通过这不知真假的可笑记忆,来做出我认为应该做的事情了。”
……
“就这样吧,你就在这里修养吧,不会太久的。”
长久的沉默後,床前的魁首收起了所有的情绪波动,退後了几步:
“……就算知道真假也改变不了什麽,你的生死也是。”
他转过身,副官已经几步小跑打开了门:
“……就算让假货活下来,那又怎麽样,至少你们中有一个我忠诚的部下……
休息吧,卡纳里希。你注定无法再担任原本职位了,但……你的家人还在等你。”
最後看了一眼“卡纳里希”复杂的神情,落後一步的副官先生贴心的暗灭了壁灯。
咔哒的轻响後,紧闭的囚室里,只剩下了如水的月光。
透过侧壁的小窗,床上的男人怔怔地望着高悬的圆月。
脖子上的勒痕已经在治疗下消失不见,低咳了几声,许久之後,“卡纳里希”无声地微笑了起来:
看来,能与这轮圆月相伴的日子不会太短。
笃笃笃——
轻轻的敲击声中,不详的黑影遮蔽了大半的圆月。
暗沉的夜色中,“卡纳里希”看到了不详的,诡异的,属于乌鸦的红眼睛。
那眼睛是怎样灵动啊——
金色的月光如匹练般淌了遍地,椅子上的“卡纳里希”失神地望着窗扉,直到桌对面椅子上,不知何时出现的,衣着华丽的金发青年开口了:
“最近你过得挺精彩呀,化妆师。”
“!!?”
椅子在剧烈地动作下翻滚倒地,“卡纳里希”猛的站了起来。
作为德国情报的执棋者,他当然知道对方是谁,斯特芳。马拉美,法国的精神超越者,也是——
海涅口中那个篡改了自己记忆的男人!!
为什麽他会在这里?!
他还要继续摆弄我的记忆吗?!
“卡纳里希”几步退得更远。
然而面对戒备的他,金发的青年只是含笑的看了一眼“卡纳里希”脖颈上深紫的勒痕。
不对,这里不是被治好了吗?
男人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脖子,僵直的大脑勉强开始运转:
“……你,刚刚,说什麽?”
……
第四次进入囚室,查看卡纳里希情况的看守者,看着床上呼吸平稳的男人,放松地呼了口气。
这,就是今夜的最後一次了。
马上换班的人就要来了。
透过窗户看了看远处泛白的天空,他转过了身。
然後就被身後突然发出的嘶哑声音惊得原地一跳:
“我的继任者,我要见他。”
“哇啊!!”
看守者的惊呼让守卫在门侧的狱警立即冲了进来,被当即摁亮的灯光里,“卡纳里希”仍眼睛紧闭,安稳地躺着。
“怎麽——”(回事)
重复的话语再度响起在囚室里,来自那个他们彻夜看守的囚犯:
“……我的继任者,我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