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当然。”
“瓦格纳”抿了抿唇,连声应道。
走出国会大厦,瓦格纳却没有加入同僚的队伍,而是脚步匆匆的走向菩提树下大街的尽头:
送灵的队伍正等在那里,而“瓦格纳”,则特地请求了作为擡灵的一员,送卡纳里希最後一程。
而魁首,也默许了他的请求。
直到那哀乐响起,直到整个街道都肃穆下来,人们的目光满怀敬意的巡视而至,直到那几百米的路程终结在脚下,直到——
那终点还是到了。
肩上的重量被交托而出,可棺木那难言的重量,仿佛还沉甸甸的压在心上,“瓦格纳”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
他久久地伫立在吊唁人群间,直至人潮散去,直至仪式结束,仍如同一尊塑像,不愿离去。
值得一提的是,他见到了西姆。
这位卡纳里希的老对手,听说昨天还在汉堡那边,本以为他会就此借口避开,谁知对方却在仪式一半的时候,风尘仆仆的匆匆而来。
甚至在结束後,还特地找到了“瓦格纳”,郑重的勉励了几句。
对方的话语直到现在,还回荡在“瓦格纳”的耳边:
“卡纳里希他……是真正的英雄。
既然由你继承了这一切,那就不要让他失望。”
对方和记忆中巨大的反差,让“瓦格纳”都有些愣神:
谁能想到过去在他还是“卡纳里希”时,因为职权交叉而总是大吵特吵的西姆,居然还有这一面。
但是可恶,现在作为“瓦格纳”的自己,平白矮了这家夥一辈,以後都不好吵架了!
……
直到天色昏暗,卡纳里希的亲属都来劝说,“瓦格纳”才在对着灵位再度欠了欠身後,心事重重的登上了汽车。
司机先生忧心忡忡地看了他一眼,忍了又忍还是关心的问道:
“先生,你还好吗?”
然而对方只是出神的望向窗外,暧昧不清的回答道:
“或许。”
“呃,那我们现在回去吗?”
“不,不着急。你先随便开吧,我想静一静。”
“是。”
车子啓动了。
……
看着窗外飞速後退的景物,“瓦格纳”,不,化妆师有些黯然的叹了口气:
昨夜,法国派来的超越者小队已经撤出了柏林。
关于自己的决定已经下达:
此次之後,他的档案将被直接销毁,即便是监控所有间谍的异能地图之上,也将不再有自己的痕迹。
除了特战局的个别人以及参与这次行动的小队成员,对于国内,化妆师已彻底死去。
可能就只有那口口相传的NOCLIST的断线名单里,还会残存自己的记录……
不再会有曾假扮无数人的顶级间谍“化妆师”,剩下只有要为德国奉献一生的瓦格纳,仅此而已。
他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为再也回不去的祖国,为接下来孤军奋战的自己,也为……些许的寂寞。
这是必要的牺牲,因此——
这些许的寂寞也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是的,是的,一切为了法兰西。
他不再想了,转而擡起了头,打量着所处的街道,试图判断自己的位置:
行动小队在撤离前,向自己传递的最後一次消息中,要求他尽快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