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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真正让我忧惧的绝不是那注定被跨越的艰难险阻（第2页）

……兰波不愿再回想了。

一切尚未发生，而未来正紧握于我们的手中。

这一次，这一次——

绝不会是那样的结局。

敲击的声音从车窗外传来，从停稳的车子中跳下，却半天没有等到搭档的魏尔伦看向驾驶座：

“兰波，不下车吗？”

“额，嗯，抱歉，刚刚有些发呆。”

迎着魏尔伦有些探究的视线，兰波决定还是晚一点再说好了，他得再准备一下。

……

夜已经很深了。

合起了完全没有看进去，只是为了避开话题的报纸，头痛地揉了揉眉心，兰波看向一旁的壁钟。

马上就要十一点了。

自回到巴黎後，除了除了去埃菲尔铁塔玩的那一次，他和魏尔伦已经很久没有这麽晚睡了。

屋内，熟悉的暖黄色灯光照得整个客厅一片明亮，而魏尔伦，正坐在桌子前，对着摊开的笔记本写着什麽。

看了几眼桌前头也不擡丶似乎还没有写完的亲友，兰波叹了口气，先走向了房间：

“保尔，该睡觉了哦。”

“好，我马上来。”

兰波啊兰波，你不能再拖了。

……

坐在床边，等待着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兰波叹了口气：

他只是有些遗憾。

美好的日子，总是屈指可数；而野心和渴望带来的侵扰，却总是不期而至。

但最终，他只是转头看向走近的魏尔伦，示意地拍了拍床边：

“保尔，我有事要告诉你。

……军方在前不久重啓了人造超越者的实验。”

看着魏尔伦平静的面容，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几天前，军方向局里进行交涉，希望能让你配合实验，进行身体数据采集。

但是不用担心，局里已经明确拒绝了。”

听到了“拒绝”这个词语後，人格式的脸上露出些许讶异，

他认真地盯视着兰波有些紧张的面容，确认没有听错後，奇怪的问道：

“为什麽拒绝？你们不想得到我这样更多的实验体吗？”

当然想了，怎麽会不想呢？

人造超越者量産化，这个词足以点燃所有的野望。

若是超越者能从生産线上源源不断跳下来，像木偶一样没有自己的想法，无所畏惧，前仆後继的为法兰西的光明未来英勇赴死，那更是完美极了。

因而，只要能看到成功的希望，只要能得到有人的成果……

一切都是必要的牺牲。

所有人都会这麽说。

而今天，德维尔局长陡然暧昧的态度，无疑表明了那个被正式定名为高能实验体研究计划的实验，已经取得了初步的进展。

在真正的开始点燃“原型”们，碰壁于特异点制造的一系列难题前，就算心里明知成功的艰辛，没有谁会轻易放弃期待。

同时，面对上一次大战，法国修生养息十馀年人口潜力都难以恢复丶如今欧洲却在新的野望下开始风雨飘摇的现状——

哪怕事关自身切实利益，很大一批的异能者丶包括超越者们，甚至是遇到魏尔伦前的自己，在预备好足够的限制和约定後，适当的默许也是可以料想之事……

谍报员的心底涌上了深刻的无力和苦涩：

我怎麽会妄想以所谓的承诺和虚幻的温暖，掩盖转移这赤果的事实呢？

他忍不住拥住了身旁的搭档，人格式，实验体。

前世的那些话语从记忆中浮现，可他再也耻于说出。

因为，对于一个知晓自己能够被随意改写的人格式，按下按钮就能制造无数的复制体，作为武器被制造而来的存在。

——你是人，是最大的笑话。

“……抱歉，保尔。对不起……但不要担心，你不会再经受那一切的，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