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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再度安眠于培养皿中（第2页）

从始至终，都在严密地监控着我。

直到现在，其实就算得知了实验的存在，我其实也束手无措。

无法离开兰波视线的我，对于这里，仍然无比陌生：

至今，我接触的所有人，无法打开情报的缺口；任务外合理的身处之地，也不过是家中和学习暗杀的教室。

——我被严密地封锁在兰波的身边，找不到任何机会。

但即便如此，我却仍感到了——

安心和不舍。

我明明转圜于他掌心的“培养皿”，全然置身于他的视线下，但却难以对他怀抱敌意，甚至连戒备都开始放下。

是啊，除了他还有谁值得信任？

除了他，还会有谁这样注视着实验体的我呢？

因此，这是一个合理的开端。

在今夜的坦诚下，我的“软化”和“沉溺”是“合理”的；

再辅以接下来一系列警惕的疑虑丶无措的纠结丶盘桓的摇摆……

最终，如所有的野兽般，痛苦和憎恶无法打败，死亡和沦陷无法屈服，但是却因为爱与温暖就此留驻，被人类驯化。

这是一个合理的发展，不是吗？

每当我和其他的人进行接触的时候，我都能感受到兰波密切的注目，随时准备介入的警惕。

那就只有这个办法了，可以让兰波的警惕降到最低。

——当我的目标是他的时候。

无有恶意，柔和靠近，唯一重视，满心依靠，对我非常有效呢，兰波。

不知道对你如何呢。

“保尔，好啦，不要再拽我的袖子了。”

“……兰波，你不困的吗？睡吧。”

只是，兰波。

那夜幕般的溶液，对于我来说：

最初，它是世界的一切，再痛苦置身其中也能得到短暂安宁；

最後，它是孕育我的原罪，让我不息的憎恨升腾一日赛过一日。

唯有注定的泛滥後，它才能再度归于宁静。

上一个是牧神，而下一个……

无需着急。

我是那样的清楚，一切的外物皆为短暂的涟漪，只是还未到海啸之时。

而如今，我受到的严密监视，绝不仅仅止于兰波，贸然行动除了惊动他们，得到更大的限制外毫无作用。

但我是不会就此被乖乖摆布的。

就像等待牧神的终结一样，兰波的到来，是那个机会。

而我，会等待新的风暴。

在那之前，你会相信我的吧？

兰波。

……

一夜无梦。

清晨。

柔和的天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洒落进房间，在地板上和床褥间投射下错落的光斑，告示着新一天的到来。

床上黑发的谍报员，则困倦的皱了皱眉：

好像做了个奇怪的美梦呢，有一种暂时安宁的如释重负，还夹杂着些微不协调的毛骨悚然……

感觉好怪，要不再回笼感受一下……

他想要翻个身避开亮光，却骤然感知到了身边的热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