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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第2页)

可惜二人以不善饮酒回绝。

“我家相公不幸遭贼人暗算,实在是……”金夫人一挥手,婢女立刻垂头退至身後,“近来我是夜夜不得安眠。”

江暮生也好奇,金府如此气派,为何金老爷会落入土匪手中。这话他不好问,但现在金夫人却自动开了口:

“金家祖上仕至显宦,也曾风光一时。只可惜时运不济,我家相公踬于科场,”金夫人面露哀愁,“好在仰仗祖荫庇佑,日子也还算勉强。”

换作他人,这本应是寒窗无人问的苦闷,可在这樽俎罗列中,林月初的心情亦如金夫人的语气一样平淡。

“万金宝剑藏秋水,我相公难免会有郁郁之时。平日里,他素爱去桐城东的那处环溪坡,几日前,他照旧前去此地赏景,”话到此处,金夫人语气忽加急促,“可这次,不知怎的,竟遭那贼人盯上——”

“他们一开口,便是要我们一百两黄金!”

“一百两……”江暮生讶异。

“是,”金夫人沉重回应,“不怕各位笑话,金府表面风光,事实上,这一百两对我们也是如泰山倾压。”

“可我相公还在他们手中,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相公丧命于此。就在我好不容易凑足这笔赎金时,恩公——是你们带着我相公回来了!”

世间极喜之事,莫过于虚惊一场,失而复得。金夫人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接过婢女递来的帕子,她一点一点拭去泪水。

“我们也只是恰巧路过,是金……公子吉人自有天相。”江暮生见不得金夫人垂泪,赶忙安慰道。

金夫人双手垂下,点头回应後,偏过脸朝身旁送去一个目光。不远处的家仆接受的金夫人的暗示,立即转身步入屏风内。一眨眼的功夫,他便端着托盘而出。

“一点心意,还望恩公不要推辞。”金夫人说着,一面掀起托盘上的红布——托盘上,红布下,是分量十足的金子。

江暮生惊叹:“这——”

“这一百两,本就是欲去救回相公的赎金,如今二位恩公将人平平安安送至金府,我们已知足了。”

家仆将托盘往二人身前一送,金灿灿的金子在二人眼前一晃。

一百两黄金……

江暮生悄悄地瞄了林月初一眼,他从未接触过如此巨额,对一百两黄金的概念也只是凭直觉去猜测。可这一猜测,便足以让他心似鼓击。

方才还说这一百两黄金是泰山压顶,眼下说赠便赠,也不知是这金家真有如此格局还是太过于“信任”他们。林月初正思忖着,忽然察觉身旁投来的目光。

“你收下吧。”回视江暮生,在短暂的停顿後,林月初挑眉淡然开口。

“啊?”江暮生傻眼,“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他伸手去挡靠近他的家仆,不知为何急切地自证,“我救他不是为了钱!”

这话该是应对金夫人说的,可江暮生却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林月初,生怕错过对方表情的一点转变。

林月初知道奉天派之人骨子里的“清高”,这也算是其与尊月楼水火不容的原因之一。与正派不同,尊月楼常年游走在灰色地带,干的是刀尖上舔血的买卖,只要金钱到位,便是有求必应。

奉天派向来是瞧不起唯利是图的尊月楼,正因如此,即便他让江暮生收下黄金之举不是假意,却也将这老实本分的奉天派弟子置于火上烤。面对这笔巨款,超脱凡俗之人尚能不为所动,寻常人却难免心动。

其实在道义与欲望之间,江暮生没有过多挣扎。可惜他不清楚对方的心思,也实在不聪明,他不反问林月初为何不收,倒是期期艾艾地辩白:“这钱我也不能收……真的,我不是那样的人。”

哪样的人?林月初心里发笑,这倒不是觉得江暮生虚僞,只是觉得对方果然呆板傻气。

追名逐利,又何错之有呢?

见金夫人还在一旁等待,林月初这才收敛神色,肃容道:“这一百两黄金我们实在担当不起,不如这样,”他伸出两根手指,“我们只要两匹马。”

一百两黄金,两匹马。走出膳厅,绕过後院里的一架长势甚好的藤萝,江暮生这才後知後觉地感慨。

林月初回头勾唇一笑,“怎麽?後悔了?”

林月初鲜少有笑容,这一笑,却叫江暮生心里的乌云全都拨散而去。他疾行两步,与林月初并肩。

“不是,我是在想,你为什麽不收呢?”

“长途跋涉,居无定所,身上还带着大笔黄金,你还嫌麻烦事不够多啊。”

“原来是这样,”闻言,江暮生嘀咕,“我还以为你出身商贾,对此无感呢。”

尊月楼是否属于商行还有待研判,但林月初还是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江暮生。都说贾为厚利,既然无感,又何必从商。

这一眼,江暮生便明白自己又说错话了,赶上林月初,他慌乱解释:

“我不是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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