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
郊外,寒夜。
在这鸦默雀静的时刻,一群面色凝重的神秘人却目视前路丶行色匆匆。
“风,前方就是临水镇,我们就快到了。”
为首的少年听了手下之言後只是微微颔首。
“雨,同我加快脚步,”黑暗中,少年目泛寒光,"我倒要看看,他们搞什麽把戏。"
江暮生醒来时,距离火灾那日已过去四天。
缓缓睁开双眼,朦胧间,身旁一个毛茸茸丶圆滚滚的脑袋立刻凑上前来。
“月哥哥,暮生哥哥醒了!”
江暮生微微颤动的睫毛使秦青激动不已。嘴里呼唤着林月初,目光又紧紧盯着江暮生,秦青不愿放过江暮生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
在屋後熬药的林月初听到秦青的呼唤後,立刻抛下手中的一切立刻飞奔回屋。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江暮生正伸着手抚摸乖巧的小秦青,
见林月初前来,江暮生立刻挣扎着想起身。
“先好好缓一缓,”大喜过望的林月初快步上前扶住江暮生,“感觉怎麽样?炉子里熬药的就快好了。”
“我……“江暮生张口欲言,却只觉口干舌燥,还残留着药的苦味。
眼看林月初转喜为忧,江暮生眨了眨眼,故作轻松地勾唇一笑。
“药苦。”
轻轻替江暮生挽好散落鬓边的发丝,林月初眉目间满是关切。
“药哪有不苦的。”良药苦口利于病,神仙也无可奈何,“身体可还有什麽不适的地方?”
“没有。”江暮生摇头道。
“那好,”林月初替江暮生拢好被子,“炉子还需要人去照看,等会我再把药给你带过来。”
眼看着药就快熬好,拜托小秦青照顾江暮生後,林月初又只能回去照看药炉。
大概是卧病在床的缘故,周边的人都格外温柔体贴。看着林月初远去的背影,江暮生默默叹了口气。
林月初一走,江暮生便立刻直起身子。
朝坐在床尾的秦青招手,江暮生问道:"你怎麽了样呀?"
秦青从床尾爬到江暮生身旁,小小的手学着林月初的模样抓起厚重的棉被就想往江暮生身上披。
可她笨拙的模样都落在江暮生眼里,掀起被子,江暮生示意秦青进来。
于是秦青便欢天喜地钻进被窝靠着江暮生。
“你还好吗?”江暮生又问了一遍。
“我很好呀,每天都乖乖吃药。”
秦青比江暮生整整早醒了两天,除了刚醒来时有些头疼也无其他症状,现在也已恢复到往常活蹦乱跳的状态。
“那你知不知道,哥哥睡了几天?”
面对这个问题,小秦青骄傲地竖起两根胖嘟嘟的手指。她知道暮生哥哥睡了两天。
得到回答的江暮生没有多纠结它的正误,而是继续追问秦青:“那何月姐姐现在在哪呢?”
“在修房子,何月姐姐说我们的房子烧坏了,得修好它。”
看着情绪陡然低落的小秦青,江暮生心里五味杂陈。
他醒来时便下意识环视了四周——眼前陌生的环境立即让他的心一沉,与此同时,被锁在房内的那一幕也浮现在他的脑海。
“是不是很难过?”江暮生抚摸着秦青小小的脑袋,眼神里哀伤无限。
“有些,”秦青捏着被子小小的一角,像是自言自语般,“好多人的房子都坏了,他们自己修完还要帮我修。他们不哭,我也不哭。”
好多人?
捕捉到秦青话里的细节,江暮生明显一顿。为何会有好多人?难道是血影宫再次突袭?
江暮生心事重重,但还是按下心来安抚秦青。
“没关系的。”大概是察觉到江暮生的异样,秦青反而宽慰起了江暮生。
“月哥哥说了,不管哭不哭泣,只要敢于面对,都是个勇敢的孩子。但是,我还是没有哭哦!”
看着秦青稚嫩的面庞和充满坚毅的眼神,江暮生反而松了口气。
林月初说得对,敢于面对就好,也不急于一时。
那场大火背後的真相如何,伤他的神秘人身份如何,相信在衆人的挖掘下,一切都会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