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初本不是多梦之人,可为何最近会如此他也心里没底。
不过既然是梦,也就没必要当真了。江暮生说的不错,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林月初的梦,反应的也并不是江暮生如何。它反应的,是林月初自己的心境如何。
平日里的林月初自然不认为江暮生如同梦境那般别有用心丶深藏不漏。
但经此梦,林月初後知後觉:或许花红一事在他心里一直是迈不过去的坎。
他曾隐瞒背叛过江暮生,也理所应当得到该有的报应——即便江暮生已经原谅了他并将此事翻篇。
坐在林月初对面的江暮生并不知道对方是何种想法,但看着林月初一幅兴致缺缺的模样,心里也是直犯嘀咕。
“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他问。
林月初这才点头应下,他也不愿在他的影响下江暮生变得忧心忡忡。
可刚一起身,眼前便倏地一黑,而後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林月初,你怎麽了!”眼疾手快地,江暮生立即伸手扶住林月初。
“没事,”林月初皱着眉头晃了晃脑袋,再睁眼,眼前已经恢复明亮,“就是晕了一下。”
林月初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症状,昨日和他一起时,对方也是如此。一想到近来林月初的种种症状,江暮生的心便狠狠揪起。
“要不我们去看看大夫吧?”
在江暮生担忧的目光中,心里同样讶异的林月初最终还是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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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望闻问切後,这位身经百战的大夫也认为林月初是压力过大,于是便给他开了几贴安神助眠的药。
回去的路上,江暮生替林月初拎着药,又劝慰着林月初对近来之事放宽心。
“自正邪大战後,血影宫便一直被正派压一头。可血影宫哪里会甘心,这十五年,他们也一直蠢蠢欲动。”
林月初本也没多放心上,可见江暮生如此郑重,他也只能一路点头应是。
“还是说你在担心秦青?”江暮生自作主张地替林月初排查起病因来,“若不放心,我们大可去瞧一瞧她。”
“等忙完这阵再去吧。”对于江暮生的计划,林月初表示赞同。
林月初噩梦一事自然与秦青无关,但江暮生的提议倒是符合林月初心意。
二人就边走边聊,直到临近在村口,江暮生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言含兄。”江暮生主动上前招呼道。
“是暮生啊,”原本正欲前行的卜言含停下脚步,目光在江暮生与林月初扫视一圈後,又落在江暮生提着的药包上,“这是怎麽了?”
“噢,无甚大碍,就是最近夜里有些多梦,想着调理调理。”
夜里多梦是真,可江暮生没对卜言含说明是林月初如此症状,卜言含也自然而然的认为是江暮生想要调理。
“若是平日心烦不安,夜里失眠多梦的话,不妨试试酸枣仁汤,可缓解此等症状。”
“那就多谢言含兄了。”
“不客气,我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说完,卜言含便匆匆离去,只是离开前,他的目光还有意无意的落在林月初身上。
林月初对卜言含此人的身份只是一知半解,但早在武术大会上,林月初便见过此人。
“他是清泽派的大师兄,”江暮生边走边向林月初介绍,“他与师姐,可是三派公认的金童玉女。”
“他们已经?”林月初话说得含蓄,可江暮生还是领悟到了他的意思。
卜言含仪表堂堂,气宇不凡,何月英姿飒爽,仪态万方,若二人真结为连理,自然是一段佳话。
可这麽些年来,何月也未曾对此表态。
江暮生摇了摇头:“听说卜言含倒是有此意,但师姐对此并不上心。”
“何月师姐自有她的主意,旁人也不必替她操心。”
江暮生点了点头,对林月初的话表示认可。
晚饭过後,林月初又将药熬完服下,为了调节林月初的作息,说什麽江暮生也不愿带他去夜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