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慌乱擡头,林月初忽然哑声。
回应林月初的,只有一件松垮脱落的里衣。
不知何时,江暮生早已将长袍褪下。
“帮帮我,好吗?”
江暮生的话仿佛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魔力,林月初挣脱不开。
看着对方一点一点褪下的衣物,一团火从林月初脑子里直冲而下。
感受着与江暮生越来越近的距离,他几乎就要窒息,心脏不受控地剧烈跳动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破膛而出。
早在江暮生从火场逃出昏迷的那几日,他就已对林月初“坦诚相待”。但那时林月初一心只有昏迷的江暮生,脑子里没有任何越矩的想法,也就没留意其他。
可现在——
林月初控制不住地将目光落在江暮生身上。江暮生身材不算健壮,但在长时间的习武下,也是体型匀称,线条分明,腰肢劲瘦,双腿修长……尤其是就着昏黄烛光,更是让其如同置身古画,美得不真切。
目光由上至下,在落至某处时,林月初呼吸立刻沉重了几分。
“要不?再看看?”
江暮生看出了林月初的难堪,便故意使坏,要他避无可避。
将手覆上对方的掌心,见林月初毫无反抗之意,江暮生引领着对方的手解下他的发冠。
乌黑的发如泼墨般倾下,半掩盖着江暮生雪白的肌肤。
江暮生死死拉着林月初的手,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昂头献上一片柔软。
在江暮生嘴唇即将触碰之际,林月初如风化般一动不动。心里的火却愈烧愈烈,几乎要将他全身点燃。
大脑已被某种不可言说之意占据,在江暮生的猛烈攻势下,一片空白的林月初渐渐开始回应。
湿漉漉的,黏腻腻的,二人难舍难分。看着江暮生沾染上水光的唇与缱绻的眼,林月初情难自控地将其压倒在身下。
浑身上下毫无遮挡的江暮生与衣冠楚楚的林月初形成强烈对比。林月初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暮生,却迟迟不动。
江暮生笑了,笑得不似江暮生。
“留下来陪我好吗?”恍惚间,林月初听见江暮生说。
留下来?林月初瞳孔震颤着,失去的理智慢慢回笼。
江暮生指尖轻轻绕着林月初垂下的一缕发丝,如同诱惑又如同挽留。
可这句话却有着掐住林月初咽喉的力量。
梦境里的一切终究只是林月初的幻想,对面是江暮生,却又不是江暮生。
真的想要这样吗?林月初似乎丢了魂魄,那麽迷茫,那麽惶恐。
“对不起。”
在江暮生诧异的眼神里,混乱不堪的林月初不管不顾跌撞出门。
迎着凉风,林月初这才恢复了些神志。可心里那团火还消散不去,又折磨得他痛苦不堪。
床上的江暮生依旧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可就在月色朦胧间,他的眼前似乎出现另一个江暮生,一个充满哀怨,愤怒的江暮生。
那时,同样在梦境中,江暮生被困于火海,即便哭喊得撕心裂肺,他亦能岿然不动。
可如今在江暮生缱绻的眉眼间,在光滑细腻的肌肤下,他却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林月初开始唾弃自己。什麽理智什麽自控,都通通毁于一旦。
一想到方才江暮生小猫般湿漉漉的眼眸,他甚至不知醒来该如何面对现实里的江暮生。
愧疚与悔恨涌上心头,奔向院外的池塘,林月初不管不顾一跃而下。
在寒冷刺骨的疼痛与窒息中,林月初再次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