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
经过训练场一事後,江林二人算是彻底与罗回结下梁子。
听当时在场的弟子说,那日二人逃离後,罗回发了疯似的砍断了几根木桩,如同一只发了疯的野牛。
“他本就这性格——焦躁,蛮横!”江暮生拧起脸来,不满直挂脸上,“可怜我们好端端的走在路上还要被疯狗咬一口。”
林月初叹了口气,带着些懊恼道:“原本他的目标就只在我,可我那一箭算是彻底得罪他也害惨了你。怕是你两日後势同水火,他免不得要刁难你。”
“诶,这是什麽话,”江暮生最见不得林月初垂头丧气的模样,追寻着林月初目光,诚挚道,“他差点伤了你,我生气还来不及呢!若你出了事,别说他要和我杠上,我自然也不会与他善罢甘休。”
林月初苦涩着摇头一笑。
江暮生担心他被罗回所伤,他又何尝不怨恨罗回对江暮生的冷嘲热讽呢。
早在罗回嘲讽江暮生耗费多个五年时,林月初心里便已明了。
回想起当初在武术大会上时,叶鹿灵便扭扭捏捏地告知他江暮生并不上台比武。联系起今日一事,林月初心里是道不出的酸涩。
“放心吧,我武功虽不高强,但对上他也不至于吃亏,况且奉天派条规严峻,他只是占了在训练场上的便宜,若换了别处,他指定不敢动手。”
武功虽不高强……
在对方故作轻松的解释下,林月初自觉笑容越发苦了。
江暮生还絮絮叨叨地想说些什麽,奈何此时门外有人敲响了房门。
“江师兄,师父有事找你。”
师父——程科?江林二人面面相觑。
难道是今日在训练场一事已被师父得知?江暮生没忍住吸了口冷气。不过按理来说,那麽大动静师父也很难不知。
“是与罗回那事吗?”
在林月初同样担忧的目光下,江暮生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眼前人的肩头:
“放心吧,师父是非分明,想必也无甚大事,你就安心在此等我!等回来,我们再一起吃饭。”
既然江暮生已出此言,林月初也只能沉沉地点头回应。
真的无事吗?林月初并不清楚。
只是为什麽他的心慌得厉害,就好像有什麽更大的事要发生。
脚步声由远至近,由重至轻地传来,江暮生到时,程科正端坐在书案前忙着处理手中的事务。
行礼问好後,见师父纹丝不动,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予,江暮生心下一沉,识趣地退至一旁。
悄悄擡起眼环视四周,整个书房只有他与师父二人。那罗回呢?江暮生诧异不已:难道此次前来并不是解决训练场一事?
不知过了多久,程科终于有所动作。
“暮生。”
“在。”
在师父的呼唤下,江暮生猛然擡起头,眼神却落在程科的书案上——他不敢直视程科。
程科又沉默了,明明一言不发,也一动不动。可江暮生心里的不安却在这寂静中被无限放大。
上位者的施压从来都不是歇斯底里的怒吼,程科越镇定,江暮生反而越自乱阵脚。
江暮生难堪地又将头低了几分。他自知错了,他不该在训练场与罗回置气,可那也是有缘由的。
于是,他坦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