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回实在是不聪明,我告诉你,这辈子我都离不开你了,更别说将你忘怀了。”
曾经和今日怎能相比呢?林月初也笑,笑江暮生的糊涂。但对于江暮生发自肺腑的一番话,他自然是相信的。自玄幽阁走一遭後,江暮生与他便紧紧系在一处。
林月初吻了吻江暮生绯红的脸,又笑,笑江暮生的羞怯,也欢喜自己的福气。
他带着江暮生走着窗下,抓着江暮生的手去桌面上寻。在寻至纸笔後,又带着江暮生的手往纸上落墨。
江暮生不知林月初要写何字,只是堪堪提着笔,顺从着林月初。
随着林月初的动作,一行铁画银鈎的字跃然纸上: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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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月接到江暮生传来的信时,她正与叶鹿灵一同在石溪边漫步。
在弟子匆匆离去的脚步声中,何月与叶鹿灵带着疑惑与探究将信展开。
一见落款是江暮生,叶鹿灵立刻兴奋得抓住何月的手,左右摇晃起来。
这是江暮生离开奉天派後第一个与他有关的消息。自从江暮生走後,叶鹿灵便终日闷闷不乐。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江暮生走时,甚至没给她留下一丝一毫的消息。
叶鹿灵虽怨,但也是真真切切地为江暮生担忧。按江暮生的性格,离开奉天派绝对不是他的主意。
于是叶鹿灵开始追寻江暮生离开奉天派的原因。
她找过掌门,掌门只说他酿下大错,奉天派实在难容。可一向老实本分的江暮生怎麽忽然犯下如此严重的过错呢,叶鹿灵继续追问,可掌门却又闭口不语了。
叶鹿灵又去找凌澜,这是江暮生离开奉天派时最後见的人之一。但凌澜也对江暮生得离去一无所知,而且比起江暮生,对方显然更关心林月初。
“我怎麽知道江暮生去哪?或许林月初去哪,他就在哪吧。”
此话一出,连叶鹿灵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什麽时候,江暮生与林月初关系如此之好了?
何月得知此消息时,是在江暮生离开奉天派的四天後。叶鹿灵一见师姐,便将满腹的苦水倾倒。
但何月已经许久不在奉天派,与江暮生最後一次见面更是在远处的一个村庄里,她又如何得知真相呢?
何月也学着叶鹿灵硬着头去询问程科。或许是身为大弟子的何月稳重又可靠的缘故。这次,程科向何月透露了有关江暮生与林月初的消息。
“江暮生,他勾结上了尊月楼,竟将尊月楼的弟子光明正大带入奉天派。”
“尊月楼弟子?”何月震颤,“师父,你是说——林月初?”
程科不再开口,沉默地肯定了一切。
林月初竟是尊月楼之人,按师父所言,江暮生怕是知道了一切。
何月万万不敢置信,平日里最循规蹈矩的江暮生竟会与尊月楼之人结识,而这人,就是在他们眼皮底下的林月初。
何月心情复杂万千,奉天派与尊月楼的恩恩怨怨她也只是略有所知,但林月初此人,她却有一定了解。
林月初与江暮生的情谊,她是看在眼里,更何况当时在火场,若不是林月初,江暮生怕是早就命丧黄泉。
于是,何月顶着压力,硬着头皮在师父面前为林月初辩解了几句。
“你无需多言,此事已经没有任何商量的馀地。江暮生犯下的过错原不及于此!”
此话一出,何月顿时心凉,看来师父是铁了心将江暮生驱逐出门,可江暮生,到底犯了什麽滔天大错?
“师姐,这信上说奉天派有难,可是……”
原以为见到江暮生来信,二人本会安下心来,不料这封信,却带来了更大的风波。
“我实在没听说过什麽玄幽阁啊。”
叶鹿灵又将信细细看过。
信上,江暮生说:
玄幽阁欲一手遮天,如今血影宫丶尊月楼丶奉天派都已成为其下手目标,望奉天派谨慎对待此事。若有机会,还请何月师姐务必出面相见细谈。
何月拧紧了眉,不止是叶鹿灵对玄幽阁闻所未闻,就连多次外出游走的她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可江暮生在信上的态度又不似弄虚作假,其传递的消息也是足以掀起正派惊涛骇浪的程度。
如果江暮生还是她们所认识的江暮生,那这封信绝对不是胡言乱语,危言耸听。
更何况如今的血影宫,确实是内忧外患。
何月又回想起那封密信来,那封直道血影宫内乱的信。
“无论如何,事关奉天派,我们都应该先去向师父禀报。”
何月收起信,与叶鹿灵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