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网络上能够搜索到关于他们的资料也是少之又少,可如今Z国人们在科技领域所用到的智能产品,基本与Valoi家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周惜雪还在震惊靳熠的家族背景之时,这位低调的隐形富豪就提着医药箱走了进来。
这么一看,她这位丈夫简直器宇轩昂,财大气粗,人不可貌相。
“过来。”靳熠的语气不容置喙。
周惜雪这会儿心情不错,脚步轻快地朝他走过去。她看到那只医药箱便知道,他应该是要来给她换药了。
因为烫伤破皮的地方渗出液较多,最近这几天她需每天换药一次。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周惜雪染上了光脚的习惯。大理石地板凉快,一尘不染,即便她光脚在地上走一天,脚底板仍不见一点污渍。
这样有一个弊端,容易因为地上有水渍而滑倒。
下午时,周惜雪为了试探是否有人在监视自己,佯装摔倒,实则毫发无损。不料,这会儿脚底真的打滑了一下。眼看着要摔个四脚朝天,靳熠大步走来一把将她提起,跟拎小鸡似的。
周惜雪脸上惊魂未定,下意识地抓住靳熠的手臂,对他说:“谢谢。”
靳熠蹙了蹙眉,他竟然有些反感这个词。
疏远、陌生。
他面无表情,那只抓在她的后领上的手转而揽住她的腰,单臂将她抱起走到书桌前。
换药的过程,对周惜雪来说可谓是痛苦万分。其实倒也不算多疼,但心理上多少有一些压力。于是,她需要借助一些其他事物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靳熠此时正单腿屈膝在她的面前,她可以俯瞰他。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用这个角度来看他,但这一次,她心里似乎产生了一些遐想。
如果他们是一对从正常恋爱步入婚姻殿堂的情侣,那么他一定会向她求婚。届时,他会单腿屈膝跪在她的面前,亲手为她戴上精心挑选的戒指。
可是,他们这段荒唐的婚姻里,没有爱情,没有求婚,更没有戒指。
周惜雪甚至想象不到靳熠这副总是阴晴不定的样子,在真正爱上另一半之后会变成什么样。
突然,她心血来潮,问他:“靳熠,你现在有没有一点点爱上我呢?”
这个问题,叫某人手上的动作一顿。
他沉默,无法回答。因为对于“爱”这个词他仍在摸索之中,试着去理解。
他无法否认的是,对于她口中的那些表达爱意的方式,他并不反感,甚至有些贪婪地想要更多。亦如现在,如果她愿意抚摸他的头发,向他表达更多的爱意,那么他会非常满意。
周惜雪倒是真的很好奇这个问题,也想知道靳熠会怎么回答。
都说爱人如养花,他的嘴上虽然没有提到只言片语,可行动上却比任何一个会花言巧语的男人来得实际得多。
肉眼可见地,最近这几天她的气色变得好多了。一日三餐变得规律,营养搭配均衡,她也没再出现低血糖的症状。
很明显,周惜雪开始给自己留退路了。
她并不在意他是否爱她。毕竟,她又不爱他。他们之间不可能一直这样拉扯,总会有结束的那一天。
届时,她会离开这里。或是回国,或是去其他国家。
等不到靳熠的回答,周惜雪也没强求。
她垂眸看向他的短发,乌黑光泽,心想应该是随了他那位来自中国的母亲。
周惜雪并不知道靳熠的母亲是一个怎样的人。
据说他的母亲在他年幼时抛弃了他,视他为洪水猛兽。可是这件事在周惜雪看起来是有些矛盾的,既然他的母亲给他起名为熠,一定是带着美好的祝愿。
一个千里之外的女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和异国的男人相爱,私定终身,并产下爱的结晶。这是一件大胆又冒险的行为,并不是一般的女人可以做到的。
难道就这中间就没有一点爱吗?显然不可能。
那么,究竟是什么导致她的决绝离开?真是因为那些可笑的诅咒吗?
周惜雪这么想着,垂眸看向靳熠,她很想摸摸他,于是也这样做了。
几乎是周惜雪的手掌轻触到靳熠的一瞬,他便下意识地朝她靠近贴了贴,温顺得如同一匹被驯服的恶狼。
如果她的手能够再用力地揪住他的头发,或许能够填补他胸腔内被她点起的空虚。
不同于在餐厅时的抚摸,这一次周惜雪明显大胆了许多。她用指尖勾着靳熠的一簇短发把玩着,打着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