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小姐乃寒湿侵体,头部的湿邪之气未出,故而头疼不已,恐要施针和艾灸。”
“只是,在下的针囊一直放在寿康宫。”
他犹豫着道:
“不若,等在下过去取来,给小姐施针。”
纪云瑟带着一丝哭腔,道:
“我都快疼死了!哪里等得了这许久?”
“我跟你去吧,就在太後那儿,你给我施针就行。”
沈绎道:
“也好,就请小姐随在下走一趟。”
他见两个宫女同时跟了上来,便道:
“施针之後,需及时服用一碗姜汤,恐要提前备着。”
纪云瑟吩咐其中的梅香道:
“你留下给我准备姜汤,她跟着我来就行。”
梅香和菊影互相看了一眼,点头应“是。”
远远的看到寿康门时,沈绎看了一眼纪云瑟,似忽的想到什麽:
“在下一时竟忘了提醒,小姐这身衣裳单薄了些,若是施针後恐会着凉。”
纪云瑟向菊影道:
“那你回去帮我拿件披风送来吧。”
菊影有些犹豫,道:
“可是,姑娘一个人……”
纪云瑟蹙眉,道:
“什麽一个人?沈太医不是在此麽?”
“前面就是寿康宫,到处都是人,你有什麽不放心的?”
菊影抿了抿唇,终是应声转身离开。
见她的人影消失在宫道拐角,沈绎看了一眼纪云瑟,二人行至花丛後,关切道:
“究竟发生什麽事了?”
纪云瑟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丁香,她被打了十大板子,贬去浣衣局了!”
“都是为了帮我,是我害了她!”
沈绎见她的眼泪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忍不住轻拍她的肩膀劝慰道:
“你先别急。”
他略思一瞬,道:
“我先悄悄替你问一问,问到她的去处後,我会亲去给她医治,你放心,若只是十大板,及时治疗的话,不会留下病根。”
纪云瑟擦了一把泪,道:
“真的麽?”
见沈绎笃定地点点头,她随即又问:
“会不会连累你?”
沈绎神情严肃地看着她:
“你我之间,何出此言?”
他又想了想,道:
“不过,若是你要救她出浣衣局,恐不容易。”
纪云瑟也想过这个问题,若是去求太後,许多事就瞒不住了,而且,太後如今的身子根本经不起折腾。
至于晏时锦,他权力再大,却管不了後宫的宫女,何况,她也不想让他知晓太多她与夏贤妃之间的官司。
但是,浣衣局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丁香又是被夏贤妃打了一顿贬去的,那起子拜高踩低的奴才更会把她往死里折磨,纪云瑟不能耽搁,必须尽快救出她!
沈绎看出了她的焦虑,也大致猜到了她的想法,略思一瞬,道:
“我知道有一个人,能帮到你,也定然愿意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