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姑娘,好久不见。”
“此刻是要出门麽?”
纪云瑟一阵无语,这厮,自己走了,还不忘留个眼线!口口声声说什麽白日里保护她,骗鬼吧!
“对…我去绸缎庄看看。”
她顿了顿,似想起了什麽,淡笑道:
“还有一样东西我忘了,你等会儿,我回去拿。”
笑容瞬间从转过身的纪云瑟脸上消失,她拉着两个婢女进入房中关上门,思索一番,低声对效猗道:
“你悄悄地去寻破竹,让他查一查沈夫子住在哪儿。”
“告诉他赶紧离开江州。”
沈绎是因帮她才会去官出宫,如今来江州也是找她,可不能因为自己的事再连累了他。
效猗明白姑娘的意思,答应着去了,崇陶看了一眼门的方向,问道:
“姑娘,那咱们,今日还…出去麽?”
纪云瑟轻哧一声:
“当然!我又不是晏时锦的囚犯,为何要关在这儿?”
“走,咱们就去铺子里待着!”
晏时锦上了候在院外的马车,让车夫驾马,紫电坐在一侧道:
“大人,青霜已经去了府衙地牢,按您的吩咐,布置一切,今夜动手。”
见他点头应了一声,又问道:
“世子今日还要找罗弘麽?”
晏时锦不置可否,紫电为他斟了一杯茶,道:
“可他毕竟是蔚王的人,而且,据赤霄所查,偷税之事,未必没有他在後推波助澜。”
晏时锦道:
“江州的盐茶生意最为出名,这里的富商,十有七八与此有关,不光是知府,从上到下的官员,没有哪个干净的。”
所以,江州府治下虽只有三个小县,但这里的职缺却是江南的官员争抢之处,甚至许多人连升任京官都不愿,为什麽?
不就因为都是肥缺麽?
他饮了一口茶:
“罗弘此人,在江州做了多年知府,与这里的富商盘根错节,早已织了一张错综复杂的利益网。他没有表面看到的那麽简单,咱们不能直接查他,而是要利用他,将这张网上的官员,一个一个揪出来。”
紫电了然,道:
“属下明白,世子您是直接去知府衙门找他,还是……”
晏时锦道:
“不急,先去一趟驿站,庐州的人今日该到了,等罗弘散值後去罗府找他。”
“记得不要走正门,而是从他家後院的角门进。”
紫电看了一眼自家大人,俯首应声。
马车缓缓驶出小巷,不多时,破竹步出门外,他小心观察了四周,确定无人跟踪後,方向城区走去。
守在门外的小厮刚想眯着眼养一会儿神,却不知片刻之後,又见着自家小小姐一行人出门,不同以往的是,没有带随行的侍卫,而是跟着一个与昨晚的几人衣饰一样,气质相近,同样冷戾让人骇然的,女子。
那女子凌厉的目光扫过来,小厮登时一个激灵,昨晚吓得一夜没睡的困顿感瞬间被赶去了九霄云外,躬着身目送几人离开。
纪云瑟带着崇陶和效猗上了马车,原本是破竹驾马,如今,这份差事自然落在了赤霄身上。
“姑娘坐好了麽?”
她贴心的问了一句,得到肯定的回答後,方利落地掉转马头。
一行人到了绸缎庄,掌柜的听闻她今日过来,倒是一脸诧异,他记得这位小东家吩咐他这两日闭门盘点,等着曾家上门。
他笑道:
“小小姐不必担心,我已差人盯着曾家布庄,一有异样就来回禀,第一时间告诉您。”
纪云瑟馀光瞥了一眼紧跟着的赤霄,只得故作正经道:
“我来看看库房里剩下的布匹还有什麽别的花样。”
“再将这个月的售卖记录给我瞧一瞧,也好看看下月再去苏杭一带进些什麽新料子。”
掌柜的不得不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