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第88章你到底何时偷看了我的话……
穿过几道月洞门和檐廊,几人行至一个幽静的院子,纪云瑟记得幼年时她亦是住在这儿,田管事见院子里的一池睡莲开得正艳,一下想起往事,不由笑道:
“不知小小姐可还记得?”
“当年您听二小姐说,那睡莲叶子上能躺个人不会沉,您一脚就踩了上去,谁知一下落入水中,害得二小姐被老爷狠狠教训了一顿。”
又笑着叹道:
“说起二小姐,从前也是个够人缠的主儿。”
苏老夫人去世得早,苏老爷为了两个女儿不受委屈,没有续弦亦没有纳妾,一直由素来规行矩步的长女负责教导苏滢,後来长女出嫁,苏老爷亦忙于生意,虽请了几个女先生在家,但奈何苏滢是个乖觉不羁的性子,渐渐的愈发无法无天,家中无人能制挟。
直到年幼的纪云瑟被接过来,苏滢自觉担起照管陪伴之责,方收敛了些,渐渐的有个长辈的样子。
纪云瑟听他如此说,倒真想起了那一桩桩趣事,不由得也笑了出来,接口道:
“可不是?”
“我那些上树爬墙的本事,都是姨母教的。”
晏时锦侧头看了过来,颇有几分诧异:
“你还会爬树?”
毕竟这姑娘会翻墙,他是见识过的。
纪云瑟直言道:
“那次,姨母跟我说,隔壁秦家来了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哥儿,偏拉着我爬到树上去偷瞧。”
“多爬了几次,自然就会了。”
田管事看着她,笑道:
“那是秦员外家的远房侄儿,一直养在乡下老宅,那年来扬州参加府试,老奴记得,那位哥儿天资不错,小小年纪,一举就中了秀才。”
纪云瑟一时来了兴趣,问道:
“哦?那他後来可有继续科考?”
“如今在哪儿了呢?”
田管事摇摇头,道:
“老奴倒没听说,算起来那位哥儿比小小姐您稍微大两岁,如今至少也是个举人了,若是顺利的话,说不准赴京考上进士,做官了呢!”
纪云瑟看着院子里的几株垂柳,和一棵高大的枫树,想起了从前在这院子里跟着苏滢疯闹的一些趣事,霎时忘掉了眼前的愁绪,眉眼弯弯。
田管事送二人到了屋外,崇陶和效猗将要用的物什安置妥当,效猗正要问自家姑娘赶路许久,是否先要沐浴,冷不丁瞧见那位“姑爷”不明的眸色,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拉了拉正在整理拔步床的崇陶的衣襟,二人对视一番,交换了几个眼神後,悄然退下带上了门。
纪云瑟进来先自行到了一杯茶饮尽,见晏时锦已在案桌後的圈椅上坐下,便斟了一杯给他送过去,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何时知晓我姨母受伤的事?”
“为何不知会我一声?”
她刚刚将茶碗搁在桌上,就被拉住了手腕,整个人转了个圈,跌在男子的怀中。
晏时锦箍着她侧坐在自己腿上:
“你先跟我说一说,隔壁漂亮小哥儿的事。”
“姓秦是麽?”
“是举人?还有可能中了进士,做了官?”
“需不需要我替你查一查,此人如今在哪儿?”
男子的黑眸透着森冷,纪云瑟一阵无语,默默翻了两个白眼: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不过是今日听田管事提起才有几分印象,我如今连他的样貌都早已记不清。”
“有什麽好说的?”
况且,她如今哪有心情去回忆这个?
男子并不打算放过她,双手紧了紧:
“为了他学会了爬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