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掌心摩挲了片刻,晏时锦还是不放心自己的莽撞,问道:
“刚才呢?我在里面时,会不会疼?”
他在成婚前也问过府医,若是有孕的话要注意些什麽,他记得是说前三个月尽量不能同房,可他方才情难自已,又根本没有往有孕那方面想,如今酣畅淋漓之後,才後知後觉地慌了神。
纪云瑟一阵脸热地白了他一眼:
“……”
“我会不会疼,你没有感觉麽?”
“可是,你好像跟从前不一样。”
晏时锦仔细回想了一番,似迫切要得出结论,纪云瑟诧异道:
“哪儿不一样?”
晏时锦看着她微红的脸颊,认真道:
“更软,水更多。”
“……”
纪云瑟一拳捶了过去:
“你这次是连脑子一起受伤了?被人打傻了?”
第一次被人与“傻”这个字联系在一起的国公世子有些无奈地抿了抿唇,但他不得不承认,此刻的思绪是混乱的。
幸好府医很快赶了过来,他看了一眼二人绯红的面色和褶皱凌乱的外衫,大概猜到怎麽回事,忙打开药箱,将金疮药瓶取了出来,道:
“世子放心,您的伤口已经结痂,就算有些许开裂,当无大碍。”
晏时锦指了指一旁的纪云瑟,道:
“不是我,快给夫人诊脉!”
府医愣了愣,与刚才那不间断的思绪联系思索了一番,有些面色凝重地放下伤药,拿出了小软枕。
正默默感叹如今的年轻人为何如此不知轻重,竟然做出在房事後匆忙找大夫诊脉的荒唐行径,不料手指刚触到纪云瑟的寸关尺,他的神色却骤然一变。
晏时锦目光紧盯着府医不时压紧少女脉搏的有几分苍老的手指,掌心早已沁出一层薄汗。
府医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片刻後擡手站起身,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拱手道:
“恭喜世子,少夫人脉象滑,正是喜脉。”
虽已有心理准备,晏时锦还是愣在了原地,耳畔嗡鸣了一瞬,仿佛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他看向府医:
“确定麽?”
这是什麽话?府医有些无奈地捋了捋花白胡子,道:
“老夫从医几十年,当不会断错。”
“夫人已有孕月馀。”
纪云瑟倒是淡定许多,她垂眸看向自己的小腹,手心情不自禁地抚了上去,问道:
“可是,为何我没有感觉?”
府医笑道:
“因每人的体质有所不同的缘故,妇人孕期的反应也不尽相同,而且,夫人如今月份尚小,故而自己无法察觉,乃是再正常不过。”
晏时锦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
“那我们刚才的剧烈动作,会不会有何影响?”
瞬间觉得无颜见人的纪云瑟抚着额头睨了他一眼,府医知道这位世子爷的性子,轻咳了两声,提起药箱,假装不明白他所谓何意,只道:
“世子放心,夫人的脉象强劲有力,胎相极好。”
“且健康的妇人在孕中,也当适量运动,对大人和胎儿均有利。”
“好,多谢李太医。”
纪云瑟生怕这厮还要问出什麽虎狼之辞,忙唤了守在门口的崇陶将府医送出门去。
屋内只剩下年轻的夫妇俩,晏时锦终于恢复了正常的理智,他吩咐崇陶和效猗上了热水过来,亲自抱着小孕妇去洗澡。
又记起从前听府医提到过,孕妇尽量不要泡澡太久,更不能用过热的水,便按照这个要求将水温调至适宜,亲手为她迅速擦洗完用大浴帕将她裹住,抱到榻上,帮她穿好寝衣後,小心盖上被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