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可以从头学。”
她有的是时间,睡一觉,很有可能就过了四季了。
祝桑咬着牙,吞下喉咙里的血水。
这都是什麽东西?!
“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孙子算经》。
三十五个脑袋,每个脑袋配两只脚,势必还会剩下二十四只脚。假设这二十四只脚都是兔子多出来的那两只脚,那麽兔子就有十二只,三十五个脑袋减去兔子的那十二个脑袋,那麽剩下的就是鸡的脑袋了,鸡一共有二十三只。
祝桑皱着眉,写写画画,然後对答案,前後不过一分钟,见与答案一致,他眼前一亮,这麽简单……
像是受到了某种激励,祝桑接下来又成功解开了好几道数学题,一路像打了鸡血一样,这後面当即写了一张卷子,整张卷子写下来交上去,居然拿了个八十分!
祝桑难得扬眉吐气,只觉得这些时日所受到的压迫在这一刻都不值一提了。果然,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他杀人在行,学习也一样在行。
这麽棵蠢树学了这麽长时间还抵不上他半天。
子佩大为震惊,蹲在牢笼外面,久久不能回神。
雨停了,不远处起了一层雾,白茫茫一片,他们一行人来时的方向她已经忘记了,幸好还有祝桑,否则她进退两难。
她等候着祝桑那一张满分试卷。
考试的分数越来越接近,子佩开始做撤离的打算,被她关押多日的年轻人目光如炬:“你要说话算话。”
子佩信誓旦旦道:“如果我走了,根也会跟着抽离,你放心好了。”
等到了新地方,找到小叶,她再重新扎根。
祝桑姑且信她一回,愈发投入学习,小学的科目被他做了一个遍,查缺补漏,几乎已经到了门门近满分的程度。
小小的木妖蹲守在牢笼外,看着他。
“我要是走了,你一个人会不会无聊?”
“不会。”
“你还要回到宝烛山吗?”
“嗯。”
“为什麽?”
“我在那里种了一棵树。”
“那棵树有什麽不同吗?”
“我以前喜欢一个人,她送了我一棵小树苗,後来她死了,我想她,就盼着树快点长大,树长大了,很多年也过去了,可我就是忘不了她。”
子佩:“你是不是一个人待久了待傻了?”
祝桑难得一笑:“拿去。”
一张字迹工整的数学卷子递到子佩面前,她双手合十,祈祷之後将卷子送到窗户中。
下一秒,白光一闪,满分!
祝桑极为满意,看着她消失,感觉得到了莫大的肯定。
树木根茎藤蔓抽走,四周吹来自由的风,他的魂魄跟着飘摇到了天的另一边,海的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