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吃饭。】
乔宝蓓没回复,拿着手机穿好鞋就下去。
桌上三菜一汤,是简单的家常菜,色香味俱全。她坐傅砚清面前,拿了他盛好的饭碗低头扒饭。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和往常一样食不言,本身乔宝蓓也没什麽想和他聊的。
不过饭後,傅砚清又忽然向她搭话,问她现在手里还有多少钱。
网红小渔村的开销和商业街无异,但也花不了多少,不过是削去十万里的最微不足道的零头。
傅砚清颔首,表示明了,又下一道指令:“花光它。”
放在之前,她这点钱都不够去奢侈品店里拿配货,而他现在竟要她在这里花光?
乔宝蓓欲言又止,觉得傅砚清在为难她,可她又不好说什麽,半是为难半是听话地“嗯”了声。
夜里的雨小了些,淅淅沥沥地顺着屋檐管道落下,在不平的泥路汇成洼地。
乔宝蓓喜欢在雨天睡觉,但上天不作美,还是没能让她枕着雨声入眠。
她早早洗过澡上了床,躺在最里面,为避免像昨天那样闹出笑话,晚上都不敢喝太多水。
许是今天过得太累,放下手机,闭上眼,乔宝蓓的额顶就已经涌上一股困倦,浑然没察觉有人近身躺到她身边,直至男人的臂弯没入。裙摆,揩了一手的油。
一连串绵柔的吻,从她面颊蜿蜒到脖颈,熟悉的松木沉香,微微凉的肤质无不透露来者。
可这也没能让她彻底醒觉,乔宝蓓太困乏了,但她又不禁擡起手,挽住男人的脖颈。她喜欢这种心照不宣的亲近,像是飘荡在微漾的海浪里。
“你有没有套……”迷迷糊糊间,她发出耿耿于怀的问话。
傅砚清揉着她,目光渐暗:“可以不用。”
“……才不可以。”乔宝蓓闷声轻哼。
“怎麽不可以?”傅砚清在她耳边低语,像魔咒:“我的手和嘴不会社津。”
乔宝蓓的意识清醒了一瞬。但由于太困,太疲倦,她以为在梦里,就没能睁眼,回应这个下。1流的话。
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浸泡在今天早上喝过的粥,被这股温湿包裹,又好似是躺在调羹里,任人忝吮。
做了一晚光怪陆离的梦,清早醒来时,乔宝蓓不仅头昏脑涨,手腿腰都酸得不行,这是她赶海回来没及时拉伸肌肉落下的後遗症。
她没有在床上拖延很久,起来洗把脸换衣服下楼。看到桌上由傅砚清买来的海蛎煎锅边糊,她愣了一下,後知後觉想起昨天的诺言。
乔宝蓓沉默着可耻地坐下来用餐。
越是这样,今天越是是没办法歇息,她得和傅砚清去海钓。
其实称不上不情愿。昨天什麽海味都没挖到,她挫败得不行,今天必须凭借自身钓到点什麽。
他们去的不是昨天那片海域,而是另外一片,码头都不是同一家的,价格都白问了。
乔宝蓓坐在接驳车里,吃着冰冰凉的冰糕,百无聊赖地远眺大海发呆。
不多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铃声,她拿起来划开接听,仰头,恰如其分与百米开外的男人相视。
“和这里的人沟通过,下午两点到九点属于我们。”
傅砚清嗓音低沉轻缓,人影轮廓逐渐在面前清明,是他向她一步步走来。
接驳车只能停在路旁,开不到满是沙土的海滩,所以等他走到跟前,乔宝蓓只好从车上下来,与他并肩而行。
“你包场啦?”她擡头问。
“嗯。”
想起是自己在管账,乔宝蓓警惕道:“你花了多少?”
傅砚清笑了下:“不花你的钱。”
乔宝蓓刚要点头,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那我剩下那笔钱怎麽花光呀!”
天哪,她第一次觉得九万块难花。
傅砚清不置可否,同工作人员交接目光。确认无误,手抄进口袋,侧目对她说:“这里潮还没涨,先赶海?”
“算了吧。”乔宝蓓小声嘟囔,“赶海视频都是骗人的,海边根本捡不到什麽好东西。”
“也许昨天你只是运气不佳,逛了一片贫瘠的海滩。”傅砚清停步,接过她手里的水桶,目不斜视,“趁现在去试试,我和你一起。”
乔宝蓓觉得他大概是没有赶过海,所以才这麽说,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挫败过一次,乔宝蓓早已兴致缺缺,但傅砚清这麽说了,她也不好推卸。
一把漂亮的珠光太阳伞被傅砚清撑开,为她遮蔽阳光,除此之外,他还替她拎着水桶,亦步亦趋地跟在身边。
乔宝蓓本来还没太专注,权当是在海边散步。但她走了几步路,突然看到一只搁浅的海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