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61章老师与绝食
道场里,两个身着黑色剑道服的人手握竹刀正在对练。竹刀挥舞间带起的风压擦过头发,木制材料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声响回荡在房间里。
年长的男人明显占上风,他避开对面朝他脑袋来的一击,以更快的速度出手,竹刀点在了金发少年的咽喉前,直指要害。
“我输了。”降谷零说。
中年男人顺势收回竹刀,他面容刚硬冷肃,一身冰冷的肃杀之气随着他放下竹刀的动作融化。他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笑的像是每个面对後辈淳朴和蔼的大叔一样,勉励道:“进步很大,这次和上次比坚持的时间长了很多。”
“这都是因为山本老师的指导。”降谷零擦了擦额头上为数不多的汗,笑着说。
山本刚是一家寿司店的老板。除此之外他还兼职了降谷零初中的剑道部指导老师。据说是因为校长和他是旧相识。
降谷零那时还没有遇见田中三郎,但也已经自我摸索出了和妖鬼们和平共处的相处方式。
只是那个时候他的年纪还小,身体也没有特别好。依靠近战与那些不听人话的妖怪们打虽然不会输,但会受伤。
诸伏景光担心他却没有可以支的招,苦思冥想了好一阵最後还是选择了一招最原始的办法——锻炼身体。既然没办法不与异端发生冲突,那就努力提升自己吧。变强了受伤自然就会少了。
降谷零深以为然。隔天就开始考虑在学校的运动社团里选一个加入。
起初剑道社不是他的第一选择。诸伏景光那个时候在上高中,加入的是弓道社。降谷零也想和他一样,可惜初中部的弓道社满员了,无奈之下他只好选择了旁边的剑道。然後在那里认识了指导老师山本刚。
山本刚其人,一定不会是一个普通人。至少以前不是。降谷零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
男人有一身隐藏在暗处的超高剑术,当他握住刀柄的时候,身上的气质会发生极大的变化。降谷零闻得出,他身上有着只有真正沾过血经历过生死淬炼的人才有的味道。
于是降谷零下定决心要向他学习。一开始山本刚是拒绝的。
“我的剑术不适合你这种小孩子。况且,剑术并不是能拿来炫耀自己的一门技艺。”年长的男性当时面对追到他店里的金发小少年神情严肃的说道。
降谷零并没有因为被拒绝和被误会就放弃。也许是因为男人的语重心长的语气,也许是那只宽厚的手掌摸上额头的感觉酷似那个永远停留在童年记忆里的人,降谷零开始坚持不懈的每天拜访,顺便带上自己做的各种小吃。
那个时候的降谷零厨艺已经小有成就,各种甜点蛋糕做的像模像样,味道也可圈可点。就这样坚持了半个月,终于在一个雪天,外出采购归来的山本刚看到抱着小便当盒蹲在门口的金发小孩,无奈松口了。
“我只会教你基础。至于别的,我是不会多教的。”第一次教学课程开始前,山本刚是这麽和降谷零说的。
降谷零的学习和领悟力都非常快,体能也比普通小孩要好得多。很快山本刚就抛弃了一开始普通教学的想法,有意识的在训练中加入了一些实操性很强的剑术传授。降谷零也没让他失望,总是能将“知识”融会贯通加以利用。
就这样,这对并不算正式的师徒关系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降谷零每个星期都会空出一天放学後的时间不去兼职,过来寿司店找山本刚练习。直到他上了高二这个频率才慢慢减少了。
*
他换回了自己的常服,顺手把山本刚的剑道服整理了下塞进洗衣机里开始清洗。
房门打开,已经换回平常衣服的山本刚走了出来,降谷零看到他出来连忙进厨房把冰箱里自己带来的两份甜品拿出来。
“今天的甜点是草莓布丁,尝尝看。”降谷零笑着把山本刚拉到了桌前坐下,把布丁推到他面前。“您那份制作的时候纱织也帮了不少忙,她让我记得一定要告诉您。”
“是吗?纱织酱也帮了忙呀!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呢!”山本刚笑着用勺子舀了一点放进嘴里,满足的花花很快就飘了出来,赞叹道:“你的手艺现在是越来越好了呢!”
降谷零很高兴山本刚可以吃的开心,不过还是顿了顿认真说道:“山本先生以後还是少吃点甜食对身体比较好,我下次会做咸口的带来。您放心,我做别的味道一样不带差的。”
山本刚温和的看着这个和他相处了这麽多年的青年,对方褪去了青涩,虽然面孔依旧稚嫩,但也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
想到这里山本刚有些感慨,他撑着桌面站起来伸手揉了揉对面降谷零的金色头发,笑的十分爽朗,“那我就期待下下次的餐点吧,不好吃的话就给我多挥剑一百下了!”
“知道了,山本老师请不要揉我头发可以吗。”
餐桌上的气氛其乐融融,两个人一起享用着降谷零带来的草莓布丁。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以後想当警察,现在还是这麽想的吗?”
降谷零咬着勺子点头,轻笑点头,“当然,我的理想就是成为一名警察。”
对面的山本刚看着他的笑容脸上出现了片刻的恍惚。
“山本老师?”
“哦,没事!”山本刚挠了挠後脑勺,说:“你刚才的样子让我想到我儿子了。那小子,也是初中的时候笑成这样和我说想要成为职业棒球手,打进甲子园。”
降谷零默默放下了手里的勺子和布丁。山本刚几乎从来不说自己儿子的事,现在突然提起也许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不过初二的时候他就改志向了。现在在国外留学呢。”山本刚舀了一大口布丁放进嘴里。
“……山本先生,您很想他的吧?”降谷零说。
“当然会想了。他妈妈走的早,平时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他在国外离得这麽远总是让人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