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东风朝她一笑,“在下若不在这儿,姑娘的东西给谁。”
“爹爹,阿圆还欠他金叶子……”
江初阳哪里关心什麽金叶子,急问,“阿圆,那人长什麽模样?”
“也就是个白头发爷爷,腿脚不方便,被几个漂亮姐姐扶着……”阿圆把越东风一望,“啊,他和你长得有点儿……”
苏无是道,“燃烛。”
这屋里没丫鬟听唤,苏家几个侍女也都受伤,後来慧觉等和尚默默把火折掏来,将屋里燃上烛光。
那江初阳一边将阿圆手脚都查看一遍,一边问,“阿圆,你告诉爹爹,他有没有对你做什麽?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阿圆懵懂摇头,“他说他不伤害阿圆,叫爹爹放心。”
江初阳一塞,仍把她手心手臂腿脚看遍,姜柔并不知来龙去脉,只见得夫君紧张,也後怕起来,“阳哥,那是什麽人?难怪方才我本盯着阿圆,却不知从哪里窜出几个小丐来缠我们,那人是要害阿圆?”
那江初阳摇头,微蹙着眉。
“……东海有岛,岛有桃花林,桃雾成瘴,倍催幻。食香求仁得仁,或终生停滞,或瞬破非疯非死。
……桃女不忍见人丧命,嘱馀在岸布阵,无是……小儿知避走,得捡一命……江家小女道馀戏言,杀人念动得破,急生惧,遂杀己乎……
……不如汇儿,昔年食馀……一丸……宁杀父……弑母……一日……屠尽我门……有神佛耶?有神佛耶?……汇儿不杀馀,当有神佛!”
信纸飘落在地,苏无是怔怔念出最後四个字,“——越青天书。”
“越青天……”
“——越老贼!”
这厢话还未落,一声万分喑哑的咒骂似从数丈外传来,每一字都在远去。
合着一声马嘶,又一道少女声音叫道,“沈爷爷,等等我呀!”也是一路奔开。
江初阳听声急身几纵,别到外间,更前方约莫传来几个孩子笑闹,忙循声而去,几个起落不见。
群雄见状精神大振,几个伤好些稍能动,按捺不住也跟出去,馀下衆人把眼望着屋外,口中喃喃,“……越青天……”
“……他说什麽无是……苏神医……又说什麽月茹姑娘……他就是当年那个人!”
越兴海逃走时未答疑惑一瞬似全涌出。
“……越掌门将他接到苍霞山颐养天年,郑世允趁越掌门不在,把他抓来……”
“……郑雍和说的也就是越掌门……他一逃,可不就是他……”
“他还说多谢边门主……他……”
那苏无是蓦地高喊,“边兄——你这是做什麽!”
出手却已迟。
几个姑娘吓得一声尖叫——那边如山竟生拔下半条血淋淋的舌头。
他以手沾血划地:一知半解,多嘴多舌,愧对,愧对。
衆人心头沉沉,二僧念一声阿弥陀佛,圆能道,“阿弥陀佛,边施主是至公道之人,若无施主,只怕今日还要凄惨,何须自责?”
季平沙丶苏溪年也都心头微哽。
季平沙打了个哆嗦,“他说什麽‘食馀一丸’……”
数道目光早已不动声色瞥向一人。
他见江凤吟插手,便也不抢,退到一边不曾动作。
那越兴海虽功力大进,也依旧伤在此人手下,看来他要捉他也极容易,不过江凤吟既已去了,他又何须再去?
那话却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越掌门难道不是为了杀魔……那他还说什麽五指成拳……”
“可他……难道当年也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