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千岁茫然地环顾四周。
目光注意到床边站着的白大褂时,她的心猛烈地颤了一下,挣扎着起身。
“二小姐,别乱动,等下跑针了还要重新扎一下。”
她这才注意到手背上明晃晃的输液针头。
以及后知后觉的痛感。
时千岁当即红了眼眶,眼泪不受控的蜿蜒而下,洇湿了枕头,她偏过头背对着医生,紧咬着下唇克制着声音里的哽咽,“你们出去,把时千金叫过来。”
医生颔首,退出卧室。
没过一会。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
进来一高挑女人。
白色商务西装,长卷发,妆容精致,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成熟且干练。
她五官和时千岁有些相似,但眉眼颇具攻击性。
很轻易地给人一种强大的上位者气场。
时千金坐到床边,一直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下来,她抬手轻轻碰了碰时千岁,眼中逐渐生出一抹温柔。
时千岁置气般地躲开她的手,把脸深深地埋进枕头里面。
“别碰我。”
听到她声音里的哭腔,时千金一愣,紧接着发出声愉悦的笑声。
“哎呦,小祖宗又掉金豆豆了?”
时千岁瞬间抿直了唇角,瞪她,“我没哭!”
时千金看她眼泪蒙蒙的双眼,心里软了又软,不禁轻声哄道,“好,没哭没哭,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还行吧。”
时千金用手背探了探她额头,感受温度无常,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倒了杯水递了过去,“说说吧,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千岁慢慢坐起身,倚在床头,开始控诉,“还不都怪你,抛弃亲妹妹跑去和女人睡觉?”
时千金:“???”
时千岁补充,“秦梦乐讲的。”她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时千金一噎,眼神略微复杂。
“你作妖之前不先确定一下时间线吗?那是昨晚。”
来运集团下半年要开展一重要项目,分公司的管理层齐聚临海,舟车劳顿又开了一天的会,时千金作为董事长关怀下属,亲自把人一一送往酒店。
“。。。。。”
那时正在气头上,好像确实忘了问了,时千岁有点心虚,但不多。
“还不是姐你以前跟女人玩给我留下的刻板印象太深了!”
形形色色,换衣服都没那么勤快。
时千金环着胸,好整以暇地睨着她,“那有你会玩啊,高烧39度,跑到酒店性骚扰,把警察叫来了。”
“要不是酒店的眼熟我司机,你这会就进警察局了,会也没开成,还得过来捞你,那么一大伙人都得停下来等进度,你知道耽误这一天时间我们损失多少钱吗?少说得八位数。”
时千岁惊了,手指紧紧地抓着床沿,“怎么就上升高度了?”
“性骚扰可不分男女。”
“一上来就往人怀里钻,可着劲儿吃人豆腐,时千岁你这套究竟跟谁学的?”
时千岁:“。。。。。”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时千金,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你。”
时千金:“。。。。。”
她抓重点,“你姐可不喜欢那种类型,虽然长得确实好看,但性格太冷了,跟冰块一样。”
这一点,时千岁和她姐的想法出奇地保持了一致。
她拼命点头,“对对对,我就是脚一软,况且我有。。”时千岁舌头拐了个弯,强行止住话头。
可不能让时千金知道她有女朋友这事,要不然绝对叨叨个没完。
时千金心中产生一丝狐疑,“你有?你有什么?”她眼睛紧盯着时千岁,想从中发现一丝端倪。
时千岁连忙躲避开那股视线,从枕边摸出了手机,低头查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