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我不会找到的是个假沈兄吧。”
沈昭想找个纸团给他的嘴堵上,大战那天的那个大叫绝对就是他发出来的,如出一辙,响彻天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开水壶响了。
“别叫了,是真的。”
符纸绕着整个镇上绕了一圈,从北山一直到南河,最後竟然回到了那条巷子。
齐景澜快要口吐白沫了,看着转了一大圈又回到的原点,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要不是他闻见了沈昭身上独特的白梅香,他绝对会认为自己在被鬼耍弄。
“沈兄,你们干嘛呢,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
沈昭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拽着一个一米八的男人满街跑没什麽,他可发现那符纸完全是奔着巷子的最後去的。
那除了沈昭原主,就是石兰一家。
原主再孤僻,沈昭也不相信他是个会轻易取人性命的人,他只是不服输而已。
沈昭心里悬着,亲眼看见符纸在巷尾突然停下。
转进了石兰的院子。
温负雪和沈昭同时赶到,齐景澜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直呼“要死了”。
没一个理他。
沈昭一心扑在符纸上,温负雪一心扑在沈昭一心扑在的符纸上,其他人一心扑在结果上,只有我们小石兰,很少见到这麽大还这麽不拘一格的人,很少见了,她很欣赏。
于是小石兰都忘记看那个会飞的纸,去屋里端了水给齐景澜喝,还一屁股坐在旁边。
寻灵符径直冲老两口飞过去,在所有人摒神静气时一分为二,贴在了二人的额头上。
怎会如此!
珍珠是在他们手里咽的气?
那他们怎麽不知道,还是说记忆被抹去了?
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凶手杀了珍珠,在最後剩一口气的时候,塞到了老两口手里。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老两口……亲手杀的人。
沈昭没办法直视老两口投过来的希冀与恳切,嘴张了又张,发不出声音。
真相是哪种都让人接受不了。
齐景澜缓过来不少,和石兰玩起了翻花绳,果真是心大,边上静悄悄,他看了过去,纵使学艺不精他也一眼认出。
“寻灵符?你们找的是什麽啊?怎麽符还一分为二了,分开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沈昭突然觉得这孩子是个棒槌,好好玩你的花绳不好吗,非要开这个口。
老两口没听懂,可也察觉到事情不对,颤颤巍巍起来,模样看得沈昭心酸,他伸手按了下去。
“大仙啊,他是什麽意思,这东西贴着我们是什麽意思,我家小孙女呢,找到了吗。”
沈昭揉着指节,双唇刚分开,温负雪提前开了口,并将沈昭隔在了身後:“对不起,人没了。”
老两口一听发起疯来,起身的时候板凳推翻在地,身形不稳,以致于全身的重力都压在了温负雪身上。
两个人拽着,扯着,捶着,哭喊着,发泄着所有压在心底的崩溃和不安,越不想相信什麽就越掩饰:“什麽意思,谁没了,你们说谁没了,珍珠昨晚还在,她一定是被人掳走了,你们不是大仙吗,为什麽找不到,出去这麽短时间,是不是没用心找。”
“大爷大娘你们别这样,别动手。”沈昭被牢牢护在身後,一个手指头没被碰到。
他冲上去,和後来的另外几人一起,将老两口安置到椅子上,齐景澜和蓝琴按着,才没再次冲上来。
温负雪静静站着,似乎在意料之中,他任凭他们动手,不发一语。
最後只把扯乱的白袍理顺。
沈昭在温负雪前面,背对着他,要不是温负雪,被一味打骂的就是他了。
“老天爷啊,这让我们怎麽活啊,我们就剩一个珍珠啊,夺走了我们的儿子,又来拿我们的孙女,老天爷你不开眼啊!”老两口崩溃大哭,不停地捶打自己双腿。
沈昭无奈地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