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你处理干净了吗。”薛尘擦了手,又把手帕烧了。
明明如此嫌弃,还要装作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表里不一,极对赋白的胃口,他欣赏了一会,道:“放心吧,不会查到你身上的。不过……”
他坐上薛尘的桌案,腿支在薛尘椅子的扶手上,低头看过去,居高临下,随手夺过薛尘手里的笔,笔杆顶上薛尘的下巴:“为了你的事,我可是骗了一个重要的人啊,为了补偿我,是不是该拿些诚意出来。我要的东西呢。”
薛尘靠在椅背上,接过那支笔,从藏戒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瓷瓶。
“在这,只此一颗,拿好了。”
赋白在手里摆弄了一阵,爱不释手,雀跃道:“就一颗,你也太小气了。要是我弄丢了,那就麻烦了。”
他贴过去试探道:“我可看见齐景澜给你那麽多草药,真的就一颗,你不会窝藏了吧。”
利剑宗的修士没有这麽不正常的,更没有这麽胡作非为的。
薛尘几乎是压着脾气道:“小声点,你是要把全宗的人都叫过来吗。如果好做,还用来找我,就一颗足够了。”
“好吧,反正丢了就赖到你身上,等着被千刀万剐。还有,过来又怎样,我又不怕,怕的只是你一个。”那人举着瓷瓶擡脚朝外走,整个人从光亮进了阴影中,回过头的瞬间,只剩了一身黑袍,“不用多久马上整个修真界都会迎接我们。”
他戏谑一笑,手指在脸上摩挲了一阵,像换了个人一样。
从赋白的脸变成另外一副模样……
薛尘沉声道:“卜赋,要走就快些。”
“催什麽催,我怕你太想我。不过,或许你现在可以叫我赋君。”卜赋咧嘴一笑,“那是我在魔族的名字,卜赋这个名字是时候该消失了。
“薛尘薛宗主,再会啊!”
卜赋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薛尘神色未明,却深深呼出一口气。
*
白鸟庄。
沈昭看出那是一枚玉佩,成色不成,不是常见人家有的,白鸟庄都是贫民百姓,八成不是本地的。
未等怀疑,齐景澜就将其紧紧按着,贴在胸膛上,脸白得像是被糊了一层水泥,就差在脸上写着,“玉佩我认识,但是我不说”。
齐景澜磕磕巴巴道:“没什麽,别看了,快些出去吧,外边可能要乱。”
“什麽东西。”沈昭点着他的手背,“拿出来吧,我都看见了,你认识这东西,谁的?”
齐景澜不死心,起身要跑:“我不认识,真的,就是一个寻常的玉佩,跟这里没关系。”
越是强调就越是有鬼。
“小澜儿啊。”柳鹤梦把人按住,摊开手,“老实说,你从小到大都不会骗人,最多骗骗山上那些老头子,还总被拆穿,你不想说,是因为玉佩背後的主人,你认识对吧。”
柳鹤梦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齐景澜的反应过激,几乎是在见到的一刹那就做出了反应,放大的瞳孔,和下意识的躲藏都骗不了人。
玉佩能出现在这里,和白鸟庄的惨案脱不了关系。
薛钟所图甚大,绝不会轻易放一个寻常人进来。
齐景澜的手背泛白,指尖已经红了,和他的眼尾一样,泪水夺眶而出,他瞪大了眼睛也依旧留不住,死死咬着牙关。
“怎麽了这是。”沈昭受不了,把人揽回来,齐景澜的头靠过来,压在他的肩膀上,打湿了衣领。
“不哭了,我们都在呢,什麽事我们一起商量。”
温负雪别过头,终究没有是忍了。
颇有气度。
不跟哭泣的小孩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