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啊,你看,宗主亲自设下的阵法,你也进不去,要不我们就先回去,等他们商议後,我们再陪你过。。。。。。"
话音未落,阵法开了条缝,沈昭摸了进去。
齐景澜哑然,把话吞咽下去:“这就。。。。。。进去了?”
柳鹤梦拍了下他的後脑勺:“走吧,我们拦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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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殿内,便是不受控的喧嚣击打耳膜。
沈昭身形一顿,闪躲在一边的柱子旁,把差点冲出去的齐景澜顺手拽到了身後,还捂着他的嘴。
齐景澜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梅花香,被按得一愣,竖起了耳朵。
另外两个顺势躲到了对面的柱子。
沈昭强忍着不适听着殿内的动静。
“魔主不是死了吗。”
“什麽死了,当年只是毁了肉身,封禁了荒原,元神还在。”
“我呸!元神?你看看他现在还是元神吗,都破天壑阵出来了。”
“我说修仙界这麽多人,难道还怕了魔族?”
“各位。”姚归义说,整个大殿肃静下来,“眼下魔族卷土重来,行踪未定,涿漓君阴晴不定,欲意尚未可知,此番是想联合诸位,愿与诸君共退魔族。诸位莫要惊慌。”
魔族已然是半仙之身,百年来的修为眼下怕是又精进了,今日这番唐突退场,不过是肉身重聚还需修养,先来给个下马威罢了,人人自知,魔族性子残忍,血涂人间是迟早的事,肯定会拿修仙界开刀。
“莫要惊慌?”五门之一“云疆”门主和正元宗往来并不密切,阴阳怪气道,“贵宗不慌不忙,实属正常。贵为三宗之一,却抚养魔主山主十馀年。”
重点强调了“魔主少主”四个字。
漠门门主附和道:“我们也听说了。”
才刚刚结束的大战,各种细微之处就像雪花一样传了出去,那些出去通传的弟子都是回来才知道的。
沈昭把那四个字在心里念了一遍。
“温负雪居然是魔族少主。”
“对啊,听说当场就发作了,知道身份後拍拍屁股就走了,丝毫不念情分。”有人窃窃私语道。
“魔族败类居然在我修仙界的地盘上猖狂了十多年。”
“他沉默寡言,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东西,和魔族的人一样的冷血。”
简直放屁!师兄就是为全宗修士考虑才选择走的!
这帮修士,之前称赞师兄,现在全都来泼脏水。
他什麽都没做,凭什麽被这帮小人侮辱。
沈昭恨不得冲出去把叨叨的人三刀六个洞。
江凝鸢眸光微闪,冷冷施压道:“我徒弟,是你们说得的?”
“凝鸢。”俞竹筠罢了,随她去了。
“鸢”离鞘而出,所过之处凝结起一层冰霜,幻影乍现,在几人眼珠前堪堪停下。
几人连连後退几步,很是後怕,颤颤巍巍伸出手,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
“云疆”门主道:“江山主是要杀人灭口吗,在衆人面前出手,是当大家都没长眼吗。”
江凝鸢无惧,“鸢”又想前了几寸,逼得几人再退几步。
她冷哼一声,长剑收入鞘中。
“云疆”门主还以为自己吓唬住了,挺起胆子,在衆人中心鼓动道:“正元宗养着魔族少主,诸位想想,究竟是何居心,凭借几位山主的诸位,真的无一人察觉出?”
“是啊。”
“说得对。”
“不会是故意不戳破的吧。”
沈昭听见有人起了怀疑。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一发不可收拾,人性的脆弱与恶意不断浇水,便顷刻间成了参天大树。
正元宗刚经历一场大战,已经是身心俱疲,原想着是联合衆人,共同抵御魔族,不成想先被人反咬一口。
姚归义正色道:“正元宗循世间道义,百年来从未变过,恶人不会放过,但也不会滥杀任何一个无辜之人。负雪的身份,我们确实不知,不过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