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笑了,从齐景澜那里接过一枚玉佩,镜中同时出现当时的场景。
“薛钟的身世以後再说,我只问门主,薛尘宗主的玉佩为何会出现在那。”
“血口喷人!”
薛尘宗主不是说没留下一丝痕迹,都处理好了吗!
“云疆”门主冲过来抢夺玉佩,沈昭向後一撤,绕到他的身後,一脚踹在他的腿窝上,干翻了他,膝盖磕在地上,声音那叫一个清脆。
“门主!”
柳鹤梦和许漱阳两人拦住了“云疆”门人,柳鹤梦笑呵呵地问:“你们门内怎麽都一个毛病,不让人把话说完。”
“你……你们……”
“云疆”门主拧不过沈昭,面子红得厉害,被一个小辈按住起不来,天大的耻辱。
他怒喝道:“姚宗主,快让他松开!”
燕清替宗主回话:“宗主从不干预宗内弟子的行事,‘云疆’门主自求多福吧。”
谁不知道,正元宗的一大不成文的宗规——护犊子。
在大殿之上猖狂诬陷,让他安安稳稳站到现在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真当正元宗没有脾气。
大敌当前,不愿内斗罢了。
姚归义几人一早便知道沈昭他们破了阵法进来了。
他们相信自己的弟子。
姚归义:“沈昭,你继续说。”
沈昭道:“是。在利剑宗,薛尘当年处死了一个炼药师,名为卜赋,刚好和一起跟薛钟去往白鸟庄的那个人一摸一样。”
“观影”镜幻化出大战,在其中一个人身上停下来。
“云疆”门主顿时,汗如雨下,面色灰暗。
“怎麽会……”
怎麽会是这张脸。
沈昭:“在魔主旁边的这位,正是当年的卜赋。敢问门主,当日被薛尘亲手处死的人为何会在这里。”
“我……我不知道。”
“好,你不知道,就让我来告诉你。”沈昭字字珠玑,“薛尘与卜赋狼狈为奸,明里为薛钟炼药,实则私下共商奸计,图谋让魔主复活的大业,他才是与魔界窜通,要将修真界置于死地的歹人。”
“云疆”门主麻木地摇头,只会否认。
“与虎谋皮,最後会落得怎样的下场。卜赋会改头换面,可在大战中为何不变换一副新的样貌,螳螂捕蝉黄雀在後,卜赋唱的这出戏,你和你的主子可看清楚了?”
沈昭的话令人心寒,声声锥如利剑。
他一把揪起“云疆”门主的衣襟,把他整个人都提起来。
“事到临头,薛尘才知事情败露,把你派来查探详情,自己躲在後面,若没查出,便坐收渔翁之利。我师兄……他……”
沈昭一直冷冽的声音松懈了一分,眼眶红了。
“他自始至终没对不起过任何人,自小被抛在白鸟庄,由温氏父母收养,父母早逝,独自生活到山主守为亲徒。他受得是正元宗的正义之道,学得是守护苍生的心法修为,你有什麽资格说他是魔族败类。”
沈昭松开手,“云疆”门主摔在地上,无人搀扶。
他环绕了一圈,对着所有来的家主说:“温负雪,就算负得是魔族血脉,那又如何,他始终是我们雪邬山的大师兄,是当今修真界最风光月霁的翘楚!”
“云疆”门主眼见事情败露,转变太快,不顾自己的弟子,一个瞬移符跑了。
江凝鸢道:“沈昭说得不错,温负雪永远是我的爱徒。”
“沈师兄说得对!”
沈昭看向殿外。
阵法不知何时已经撤了,殿外的弟子们听了不知多久,而此刻,他们全都站在一起,站在温负雪的身後。
几位山主深感欣慰,柳鹤梦笑着搭上许漱阳的肩膀,两人第一次如此轻松地击掌。
于是,与魔族勾结的势力从正元宗变成了利剑宗,势头转变得太快,诸位家主又乱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