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啊。”逢昭嘴角扯起抹牵强的笑,“我也没那麽难接近吧?”
“是挺好接近的,”陈灿灿说,“女生很好接近你,男生也很好接近你,但是对你有想法的男生,你好像很排斥他们的接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这点?那天在火锅店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许明桥坐在你身边,你整个人紧绷着,脸上神情也很不自然,虽然在笑,但是很生硬很官方的那种假笑。”
“有吗?”逢昭惶惶惑惑地,她是真没意识到。
“有啊。”陈灿灿笑了笑,“你和男生相处都这样吗?”
“……”逢昭迟疑着,没作答。
陈灿灿以为她的沉默是默认,无奈地弯了弯唇角,低叹道:“你这样要怎麽谈恋爱?”
逢昭抿了抿唇,声音轻得近乎自言自语:“相处轻松的,难道是喜欢吗?”
心里是无法接受傅霁行喜欢她这件事的,但是身体却在遇到傅霁行时,格外放松。
比起喜欢,她更认为这是相识多年的熟络感。
想到这里。
逢昭叹了口浊气。
好累。
好难。
好烦。
都怪傅霁行。
为什麽要表白。
为什麽不能一直做青梅竹马。
搞得她心好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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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提到了许明桥,逢昭不得不又将请许明桥吃饭一事提升日程。
纠结着要不要给许明桥发消息,约他今天晚上一起吃晚饭的时候,逢昭接到了逢远山的电话。
盯着来电显示看了许久,逢昭拿着手机,进了楼梯间。
楼梯间没有冷气流通,格外闷热。
长久没有接通的电话,归于安静。逢昭回拨给逢远山。
接通後,她先出声:“爸爸,您找我有什麽事吗?”
逢远山声音温儒,他虽从商多年,但周身散发着儒雅之气,不像是商人,更像是钻研学术的教授,“昭昭,今晚有时间吗,和爸爸一起吃个饭。”
疑问的话语,却是陈述语气。
不待逢昭拒绝,接踵而来第二句则是:“我和阿行说了,让他下班的时候把你带过来。”
逢昭:“不是,关傅霁行什麽——”
话还没说完。
逢远山单方面掐断了通话。
逢昭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神情里没有半分的恼怒。
她早已习惯父母温柔的命令,看似在询问她的意见实则不容置喙的态度。
她眼里淌过一丝疲意,这份倦怠感来源于逢远山让傅霁行带她过去。
过去,去哪儿,她无从得知。
傅霁行一个外人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换做以往,她也没什麽,可偏偏现在她和傅霁行……
逢昭纠结着,给逢远山发了条消息,问他要吃饭的地址。
等了会儿,逢远山没回。
因是工作时间,她不好离开工位太久,逢昭离开楼梯间。她边工作,边等逢远山回消息,过了很久,逢远山还是没回,她忍不住又发了一条。然而直到下班,逢远山还是没回她。
周围的同事们陆续走了,见逢昭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问道:“逢昭,到下班时间了,你还不走吗?”
逢昭还在催逢远山发地址,心不在焉地回同事们:“待会儿就走。”
她等了许久,最终耐不住性子,给逢远山拨了电话过去,等待音响了许久,最後变为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