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昭屏了屏息,敛住眼底的受伤情绪:“知道了。”
接下去的这顿饭,逢昭以为自己会吃的万分煎熬,然而她忘了自己身边坐着个傅霁行。
逢远山一把话题扯到逢昭身上,傅霁行就接过话题,引到自己身上。
逢远山有撮合逢昭和许明桥的苗头,傅霁行就开始和许明桥称兄道弟,塑造兄弟情起来。
几次三番下来,逢昭察觉到逢远山都想骂傅霁行了,却囿于长辈的形象,只能忍住。
逢昭偏了偏头,藏住自己嘴角的笑。
吃完晚饭,逢远山还是不死心:“昭昭没有车,明桥,要不你送她回家?”
逢昭往傅霁行身边走了两步。
室外的灯光暗淡,路灯将她的影子与他拉近。
傅霁行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说:“逢叔,这点儿小事就不麻烦许总监了。更何况,我和昭昭住一起。”
说完,他意识到自己这话极易令人误解,赶忙解释道,“我和逢昭住对门,许总监,您别误会,毕竟是青梅竹马,住的近,很正常。”
许明桥朝他颔首:“嗯,那今晚就麻烦你送逢昭回家了。”
傅霁行眉梢轻扬:“不麻烦,我应该的。”
见状,逢远山眉头紧皱,很快,司机将车开至他面前,他上车前的脸色,臭得不行。
逢昭做不到熟视无睹,回去的路上,满脑子都是逢远山离开时的那个表情。
对她有无奈,更多的还是失望。
逢昭的心口好像被针扎了一般,刺痛。
她眨了眨眼,和许明桥道别後,看向傅霁行。
不知道为什麽,逢昭突然很想喝酒,她问傅霁行:“你能带我去酒吧吗?”
傅霁行眼皮轻擡:“说什麽呢?”
逢昭哦了声,“不带拉倒。”悦江府大堂外时不时有出租车拉着客人下车,逢昭左顾右盼张望了会儿,对傅霁行说,“那你回家吧,我打车去酒吧。”
“怎麽突然想喝酒?”傅霁行拽着她胳膊,“走了。”
“哎你——”逢昭被他拽着往停车场走。
“不是要喝酒?”傅霁行吊儿郎当地说,“阿行哥哥带你去喝酒。”
“什麽‘阿行哥哥’,哪有人这麽喊自己的?”逢昭嘟囔。
“嗯,我喜欢这麽喊自己,我就喜欢这麽喊。”傅霁行清冷的嗓,很欠揍。
“……”
逢昭上了傅霁行的车,她以为傅霁行会带她去酒吧喝酒,然而车子开去的街景,逐渐熟悉,最後停在了学校外面的小吃街。
逢昭满是不乐意:“我都二十五岁了,你就不能带我去酒吧喝酒吗?”
傅霁行哼笑了声,似有若无地提起这茬:“你不是才十八岁吗?”
逢昭没想到这事儿都过去这麽久了,他还记得,她把话题绕回来:“这里怎麽喝酒?”
“有酒卖,就有酒喝。”傅霁行拉着她在一家烧烤摊坐下,“你在这儿乖乖坐着,我去拿酒。”
“我又不是小孩子。”逢昭不满意他把自己当小孩儿看的行为。
“知道,十八岁了,成年了。”傅霁行散漫道。
“……”
因是假期,小吃街没什麽人,烧烤摊也只坐了他们这一桌。
傅霁行提了几瓶冰镇过的啤酒过来,动作麻利地把瓶盖撬开,倒在逢昭面前的杯子上,“我还是头一次看你喝酒,你酒量怎麽样?”
“你都说了我是第一次喝酒,我怎麽知道我酒量怎麽样?”逢昭想法很大胆,“可能我,千杯不醉。”
“别一杯倒我就谢天谢地了。”傅霁行凉飕飕道。
“……”
逢昭举起面前的酒杯,毕竟没喝过酒,她先是浅浅地喝了口,啤酒的酒精含量不高,过喉的刺激感更多是冰凉感带来的,于是她放心地喝了一大口。
她喝酒就是喝酒,面前的烧烤动都没动一下,闷头喝了一瓶酒後,眼前浮了层雾蒙蒙的浊气。
“你说,人一定要结婚吗?”她问傅霁行。
“不知道。”傅霁行说。
“你为什麽不知道?”逢昭问他,“你不是一向能说会道吗?怎麽现在说不出话来了?”
她很少这麽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