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杨城的汽修店和薛叔叔名下一套房全部无偿转让给言晚。
言晚一惊,立马去掏手机给薛从之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
那边应该是还在修车,有扳手碰撞的声音。
“杳杳?”
言晚捏着文件袋,“薛叔叔?这转让是什麽意思?”
那头人停了手中动作,温柔地笑了笑。
“杳杳乖,叔叔也没什麽可以托付的人,就这家店,还有一套旧房子,怕以後老了都没人能上门给我推轮椅,这不,东西都留给你,你以後多来看看叔叔。”
“别拒绝。”像是完全猜透言晚的心思,薛从之继续开口,“我知道我们杳杳现在厉害,可以养活自己,可这是我欠你和你母亲的,你收下,别让叔叔遗憾。”
有些时候,言晚对薛从之真的很难猜透。
他就好像突然出现的圣诞老人,扮演着母亲去世後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默默地陪伴着言晚。
教她骑机车,解决他上学的困境。
甚至很多时候,言晚都会不自觉依赖他。
他没有妻子,没有女儿,温和的像一滩水。
明明对言晚尽是恩德,此刻却说愧疚和亏欠。
言晚不明白,也想不通。
又听电话里他说:“外婆年纪大了,她不愿意去京市你也不用担心,我在这里会照顾好她,这些东西就当作外婆的养老。”
“杳杳啊,你要平安喜乐,此生无虞。”那边好像染了些哭腔,“这样,薛叔叔就放心了。”
言晚被这样的情绪带动,“薛叔叔……”
“贺家那小子,杳杳喜欢他吧?”
“您怎麽知道?”
薛从之笑了笑,“我们杳杳看他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
言晚被他说的不好意思。
“那小子是个人物,他爹算不上什麽正人君子,但还好,他也不是他爹能够轻易左右的人。”
“杳杳,喜欢就去爱,叔叔给你兜底,绝对不会让人欺负了我们杳杳去。”
……
第二天一大早,贺厌开车来接言晚。
言晚脑子里还在想着薛从之的事,贺厌瞧她心不在焉,问了一句。
“怎麽了?想什麽呢?”
言晚系好安全带,“没什麽,咱们去哪儿?”
贺厌看她不愿意说,也没追问,反而扯开了话题。
“不是说要追你,那麽难追,我不得拿出点态度来。”
“啊?”
卡宴一路缓行,停在医院後面的巷子处。
“下车。”
言晚听话的下车。
“还记得这是哪儿吗?”贺厌今天没穿正装,只穿了件黑色卫衣和卫裤,看上去像是二十岁的男大学生。
“是……”言晚不确定他要说什麽。
“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言晚眸光一闪,“你想起来了?”
贺厌风情的眼掠过她惊讶的容,颇有几分无理取闹的架势。
“你都没问过我,就判定我忘记了。”
“好没道理。”
言晚征愣,“你带我来这儿做什麽?”
贺厌轻笑,擡手指了指前面的巷子,他的声音缓慢又清晰。
“就在那儿,我跟那个人说,我说你是我女朋友,让他离你远一点。”
“你……”电光火石间,言晚想起什麽。
张着嘴久久不敢置信。
原来当时他说的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