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了你是他老婆,管不了也得管哈……
但那一丝古怪在季璘与薛行木看过来的瞬间消散无踪,晅裴眼巴巴地瞅着季璘,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看上去,很有些可怜。
季璘受不了他这种眼神,那种感觉,太难受了。他甚至觉得自己有点贱,是因为从小太他妈缺爱了吗?怎麽会晅裴一对他不那麽坏,就忍不住乖乖摇尾巴蹭上去?
我到底在心疼他什麽?
他变成傻子,不是活该吗!!!
季璘突然很愤怒,这股怒气不知从何而来,可烧得他有一瞬差点控制不好表情。
季璘霍然起身,指向晅裴:“还有他。”
随口编了个理由,季璘每个字都带着恨意:“他动用禁术伤了神智,如今前尘尽忘犹如孩童。把他给我带走!这是你们长明天的事,与我季璘没有半分关系!”
晅裴闻言神色大变,可这次季璘没有再给他反抗的馀地,直接一道妖力将他击晕。
薛行木被这急转直下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啊?不是。”
“哇——!!!”
後方忽然传来一声婴儿啼哭,伴随着阿洛狂喜发颤的声音:“生了,生了……”
白渡野擦去脸上汗水和血迹,微微气喘:“是个小公子,母子平安。”
阿洛接过那皱皱巴巴犹如小耗子似的新生婴儿,明明在笑,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珠子:“你小时候,怎麽这麽丑啊?”
他抱着那孩子又哭又笑,甚至不顾羊水与胎血染污白皙的面颊。
薛行木刚扶起不省人事的晅裴,看到那方场景,不明真相的镇幽尊君十分茫然:“他咋这麽激动,他是孩子他爹啊?”
我靠,今天所有人怎麽都那麽奇怪!没一个正常的!
薛行木把晅裴扛在肩上,忍不住狐疑,难不成朱樾又偷偷给他们种瘟疫了?!!
环视一圈,却只看到地上解开的噬神箍。
镇幽君脸色铁青,仰天咆哮惊飞无数飞鸟。
“朱樾!!!!!!”
…
晅裴醒来时头痛欲裂。
无数片段从他脑中疯狂闪过,却都是模糊不清昙花一现,无法看清一丝一毫。
他挣扎下床,嘴里无意识喃喃:“阿璘,阿璘。”脑中突然浮现他与薛行木说“假死”二字,元玄帝尊摸索着想要离开的动作猝然一顿。
有一种很难以言喻的感觉,惊愕丶愤怒丶伤心丶荒谬丶了然……太多了,还有更多他如今根本无法理解的情绪,糅杂在一起,让他无法消化也无法承受。
晅裴扶着玄玉柱面露痛楚,门外手捧青色琉璃盘的兰花妖推门而入,见此情形立马大惊失色咋咋呼呼冲向晅裴:“啊啊啊啊啊啊帝尊大人您怎麽啦!!!”
门外侯着的树精花妖童子侍女听到这番动静顿时也呼啦啦一股脑全冲了进来。
七嘴八舌人仰马翻:“帝尊大人您没事吧!”“帝尊大人又头疼了吗?”“快点扶帝尊大人坐下啊!”“让开让开,我来给帝尊大人侍药!!!”
本来就头疼,这下更是要炸了。
如此陌生嘈杂的环境,晅裴感到一丝恐慌,他害怕地缩成一团,不断寻觅那道能让他有安全感的身影。
“阿璘,阿璘!!!”
有人伸手将汤药递至他唇边,被晅裴失手打翻。
琉璃勺摔落在地,药汁洒了出来。
“呀!”精怪们下意识闪躲,晅裴趁此推开围在面前的一衆精怪,脸色苍白夺门而逃,“阿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