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最清纯平淡的表情,说着最大胆暧昧的话。
顾染耳朵的红蔓延到全身。
“你快点。”
闻澜蝉勾勾唇,转回去坐着。
准备工作没做完,她弯腰一罐罐打开颜料,融合,再调至画板。
动作行云流水,对颜色的敏感度还高于能看清的顾染。
顾染瞧着,微微皱眉。
“你不是……?”
“可以不用眼睛看。”
失明的时候,闻澜蝉都在画。
比现在更难,她的画还不是每幅都卖出高价。
顾染看到她精准的调出皮肤的颜色,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
但事已至此,“不用眼睛看,怎么确定?”
“人有五感,就算没有眼睛,还有四感可以感受。”
闻澜蝉坐回高脚椅上。
她的颜料是特殊定制的,每种颜色都有不同的香味。
但调出想要的颜色,全靠多年累积的经验。
她知道顾染很白,但现在的顾染应该不止是白,还有红色,可是哪种红呢?
顾染耳朵的温度告诉了她答案。
画画的过程,模特往往是枯燥无聊的。
顾染肩膀往下塌,开始犯懒。
“画我做什么?”
闻澜蝉看她一眼,“不会给外人看的。”
她的画板上有盲文,如果有一天看不到了,至少还可以触碰到。
“这个我倒是不担心。”
以闻澜蝉对她的占有欲,怎么可能把这么私密的画给外人看。
顾染就是好奇,学生时期她让闻澜蝉画她,闻澜蝉都不画的。
今早闻澜蝉还说讨厌画画,现在却主动要画她。
好难琢磨的心思。
闻澜蝉没解释。
顾染自顾自的碎碎念,说起下周要去录节目的事。
“我不在,你自己ok吗?”
她不知道看不见颜色的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但感觉闻澜蝉很习惯。
现在想想,闻澜蝉说公寓停电借住她家,都是个骗局。
她心甘情愿上钩。
闻澜蝉笔尖一顿。
“你经常参加这种节目录制吗?”
“没有啊,就陪施颖参加过几次。”
顾染无所谓露不露脸,会不会成为公众人物这种事,她是单纯的嫌麻烦,不想在镜头前说些弄虚作假的话。
但她写给施颖的歌无一例外都受到关注,施颖想在这个领域发光发热,她觉得作为朋友,帮帮忙是应该的。
画笔脏了,闻澜蝉弯腰洗净,重新上色。
顾染无聊到打哈欠。
“你不和我说话,我可就睡着了。”
闻澜蝉抬眼,“说什么?”
顾染耸肩。
“随便啊,你开过那么多画展,总遇到过有趣的事吧?”
闻澜蝉摇头,“没有。”
和学生时代一样,顾染絮絮叨叨说完一整天的经历,问闻澜蝉有没有趣事告诉她,闻澜蝉的回答总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