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澜蝉挑眉,“是吗?”
是啊,怎么会相信顾染的那些话呢?
可能是一想到顾染和一个陪伴她七年的人在一起,她心里就慌了吧。
到现在还是这样,听着隔壁令人愉悦的歌声,闻澜蝉就在想,顾染坐在台下看她,是什么样?
顾染从来没来过她的画展。
顾染看到她的画,又是什么样呢?
一首《道歉》结束,隔壁在疯狂喊施颖的名字,其中还夹杂着几声“顾染”。
闻澜蝉总能精确的捕捉到。
烦躁的抿抿唇,她问文瑾:“摄像机准备好了吧?”
“嗯,按你的要求买的。”
文瑾抬抬手,让工作人员把摄像机拿过来。
按闻澜蝉的要求,拍摄要有声音提示,可以导入电脑,可以打印。
而且只拍一个人。
摸到相机,闻澜蝉试了试,就跟着语音提示,一步步把照片导出来。
纸张都是特殊定制的,有凸起纹路,可以摸到照片的形状。
盲人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去认识世界。
看她这样,文瑾挺心酸的。
仿佛又回到最初不见天日的那两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头。
把治病的希望都寄托在一个人身上,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主动接过相机,文瑾说:“明天你只管美美的出席,我帮你拍。”
闻澜蝉没说话,她听到施颖在问粉丝想听什么歌,粉丝说要听新歌,施颖开玩笑问顾染什么时候给她写新歌,顾染的声音透过话筒:“今晚回去就写。”
粉丝在起哄,施颖在笑。
顾染对施颖,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闻澜蝉挺好奇,顾染这种近乎于对恋人的好,仅仅是出于对施颖七年陪伴的感动,还是对不能回应施
颖感情的愧疚?
两者都有吧。
不想听了,闻澜蝉站起来,往二楼走。
隔壁的顾染也把话筒还给了工作人员。
收敛嘴角硬挤出来的弧度,她低着头,用手机记录灵感。
今晚就写歌,不是说说而已。
但她想到的不是在舞台上意气风发的施颖,而是闻澜蝉拄着盲杖,缓慢和她擦肩而过的模样。
她打下歌名——《扯平》
时隔七年,她想再写一首歌,送给闻澜蝉,也送给过去的自己。
写完这首歌,过往,就真的结束了。
转转手机,顾染站起来,光明正大的和施颖挥手说再见。
施颖用话筒喊她:“干嘛去?”
“回去写歌啊。”
顾染头都没回。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雪了,顾染紧紧身上的羊绒衫,呼出一口冷气。
酒店离得不远,她走路回去,经过闻澜蝉的画展,她脚步顿顿,没见到闻澜蝉,也没见到那些记者。
放心了,顾染压低帽檐,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