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少看点这种乱七八糟的书。”
“殿下就按我说得做,准没错,殿下之前冷淡无名公子的时候,无名公子不还也急得翻窗来找殿下吗?”小芸眨了眨眼睛,对着李谨言投去肯定的眼神。
李谨言觉得小芸也说得有几分道理,再加上之前的种种,或许自己冷下来之後,无名又会在贴上来。
于是李谨言也开始不理无名,即使两个人的屋子中间就隔了一棵树,就算有事情要派给他做,也让别人传话。
樊诚竟然一时也没了眼力见,被李谨言招来谈事,左看右看却不见无名服侍左右,于是问道:“殿下,无名兄呢?感觉好几日没见他了。”
话一说完,就看见小芸站在李谨言身後拼命给自己使眼色,樊诚才知道,自己问错话了。
果然,李谨言将过目完的账本往他怀里一扔,冷哼一声:“你想见他去找他就行了,下次再在我面前提与账本不相干的事情,你就别管账了。”
樊诚接住账本冷汗直流:“属下一时嘴快,请殿下恕罪……”
就这样,李谨言与无名二人竟然僵持了近十来天。不过奇怪的是,无名虽看似有意躲着李谨言,但李谨言不管走哪都总能感受到无名的存在。
例如在书房看书看得累了,加上天气又闷热,一回屋就能发现桌子上摆着一碗绿豆汤,问了一圈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只有小芸一边抿嘴笑,一边用手指了指隔壁。
再例如,夏日雨多,隔三岔五就来场大雨,李谨言在睡梦中时,总觉得小腿处暖暖的,像是有人在替自己按腿,一睁眼,却又发现房间空无一人。
再再再例如,尚食司的账本出了些纰漏,李谨言不得已,只能拉着樊诚从头开始算起,二人算着算着,都疲惫不堪,接连倒在案桌上睡去,一早醒来,李谨言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被盖好了被子,樊诚则是七扭八歪地倒在椅子上,醒来後浑身酸痛。
“是你把我弄上榻的?”李谨言看着樊诚像是被人打了一顿般从椅子上颤颤巍巍的撑起身子来,问道。
“属下的身子比殿下您还弱,哪有力气把您给擡上榻。”樊诚歪着脖子,看来像是落枕了。
“……”
李谨言搞不懂无名这是闹哪出,但又觉得对方也未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且都好像是在为自己好,也便忍了下来。
这日下午快日落时,李谨言收到小厮传报,说是大皇子前来拜访。
听到是李世胤来了,李谨言衣服都未来得及换,披了件外套便去大厅迎接。
大皇子因为前段时间难民一事被关禁闭,如今也算是被提前放出,没想到他解封的第一日便出宫来了永安王府。
“谨言,近日可好?我看最近绵雨不断,担心你的腿疾,又特意找人拿了点药来,你睡前敷上,会有所缓解。”大皇子穿着一身素衣,被禁闭的这段时日他不得上朝,也受了不少弹劾,整个人都显得憔悴了几分,但面对李谨言,依旧是一副“我无碍”的表情。
李谨言明白,比起自己大皇子才是真正的处于漩涡中心,因为难民一事,他所作的努力差点功亏一篑,不免心中有些愧疚:“这段时间未能帮到殿下,谨言心中实在有愧。”
“哪里的话,那日车队遇刺,实在是把我吓得不轻,我只要看你好好的就行。”大皇子伸手,微微抚了抚李谨言的头发,想起之前白秋意来永安王府打闹一事,神色又变了变,“听说郡主来过你府上?”
李谨言这个夏天过得可不安生,又是遇刺又是差点吃了郡主的鞭子,这京城中还有那个王孙贵族过得像他这般?
李谨言叹了口气,对大皇子说了那日的经过:“日落时,陛下又召我进宫说了这事,後也罚了郡主,说她规训这几年,还是如此无礼。”
大皇子见李谨言没什麽大碍,便也放心了许多,後又似八卦一般对李谨言笑道:“我後又听说,郡主的鞭子被人盗走,气得她在府中大哭,那可是三弟送给她的宝贝,就这样弄丢了,也算是一种惩罚了。”
“鞭子丢了?”李谨言到是第一次听见这时,他脑海中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到了这位偷盗者是谁。
而此刻,偷走鞭子的罪魁祸首无名也坐在远处的花园的凉亭中,看似是在园中休息,实际上微微侧头,就能透过大厅的窗户看见厅内正在谈话的李谨言二人。
偶尔有两三个婢女路过,对无名行礼,无名也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这番冷酷话少的模样倒是让婢女们的脸微微红了红,然後又快步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三更!稍微修改了一下第一章的内容,大家可以倒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