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通房就通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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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再次朝着後方看去,果然就见一身官服的李谨言被大皇子扶着走下了马车。无名连忙高兴地跑了过去:“殿下。”
此时的李谨言正有些虚弱地半倚在大皇子的身侧,无名与大皇子相视了一眼,二人皆回忆起昨夜醉酒时的场景。
两人之间无话可说,无名又将目光投在了他最关心的殿下身上,见李谨言面色有些苍白,无名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他的腿疾又犯了,于是他急忙上前将李谨言扶住:“殿下,你没事吧。”
樊诚也跟在无名的後面走了过来,见李谨言被无名和大皇子一左一右给扶住,场面甚怪。
“谨言的腿一直疼,尚食司可有什麽房间先让他休息一下?”大皇子在此刻发了话。
“有的有的,里面有供休息的房间,殿下先过去吧,我派人去拿药。”樊诚见李谨言的状况也算不上多好,于是连忙招了两个小宫人过来带路。
无名见李谨言一双腿走路已是困难,便低声对着李谨言问道:“殿下,我抱你过去吧,以免再行路。”
还没等李谨言回话,他就觉得脚下一空,竟然就这样被无名当衆抱起,大皇子的见手中的人一下子被夺去,倒也没说什麽,只是抿了抿嘴,默默地跟在身後,一同前往休息处。
“你怎能在这里抱我?”李谨言缩在无名的怀中,小声地责备道。虽然腿疼,但他依旧保持着清醒。
虽然尚食司是自己的地盘,但这里毕竟是宫中,不知道有多少别的地方安插的眼线在此处,会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全部告诉他们的主子。
“殿下的腿要再走路,怕是要钻心刺骨。”无名皱着眉,眼底全是疼惜之感,他不觉得自己在这里将李谨言抱起是错。
若是要等那什麽大皇子将李谨言给慢悠慢悠地扶过去,那叫他的殿下该如何忍受这痛苦?
无名健步如飞,抱着李谨言似乎毫不吃力一般,前面引路的小宫人为了不压慢无名的脚步,几乎是一路小跑将几人带到了一处空房。
进入房後无名将李谨言轻轻地放在了榻上,此时樊诚也正好带人拿来了药布,递给了无名,无名坐在了榻边,熟练得为李谨言的腿敷起了药。
无名的重心都在李谨言身上,樊诚自然不好怠慢了大皇子,他急忙命人给大皇子搬来了坐榻,让他坐在李谨言身边,还为他倒了杯好茶放在手侧。
见腿上的药都敷得差不多了,李谨言便开了口:“你们先出去吧,我同大殿下讲会儿话。”
“可殿下的腿……”无名听到这话,有些担心。
“无碍。既已敷了药,痛感过会儿便会消下去的。”说这话的李谨言嘴唇还有些发白,也不知他忍受了多少疼痛。
“无名兄,走吧。”樊诚见无名还有点想执意留下,便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袖,对他使了几个眼神,无名才默默地跟着他离开了房间。
见二人都离开了房间,李谨言才像大皇子说起了自己对于嘉贵妃见血一事的分析。
大皇子听後若有所思:“你是说,你早就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李谨言点点头:“这个孩子,万万不可出生,若是生下来,对于殿下来说必然是一个威胁。”
大皇子其实并非有心争储。只是如今三皇子和嘉贵妃一个在前朝,一个在後宫,都是呼风唤雨的存在,他不争,才会死得更惨。
至少如今他有党羽的守护,也不至于成为砧上鱼肉,任人宰割。
“谨言,你实话告诉我,嘉贵妃见血一事,是否是你所为?”大皇子的浓眉微皱,他虽长得像李怀乾,五官之中却多了一丝柔气。
或许是从小在皇後宫中长大的原因,大皇子总有长子风范,不屑于去做那些暗里勾当,这也是他总被三皇子压上一头的原因。
李谨言摇了摇头,对于大皇子的怀疑,他心中毫无不悦:“我是有这般的打算,可是时机未到,却有人比我先下手了。”
“谁?”大皇子与贵妃见血这件事情没有直接的联系,他自然猜不出整个事情的走向。
李谨言此刻的腿疼因为敷上药布的关系,已经缓解了不少,但他任然感受到有些不适,大皇子见他唇上干裂,便将茶水递到了他的面前,李谨言也趁机仰头,将脸凑到了大皇子的耳边,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无名靠在房外的一颗树下守着,眼睛却还是不放心地透过单薄的纸窗朝里看去,见大皇子站起来走到李谨言的榻便,二人身影交叠,无名抱在怀中的手捏成了拳,眼神中也透露出满满的不悦之情。
“吃醋啦?”樊诚身子虚,站久了久容易累,于是蹲在一旁,手里拿着石字把玩,一擡头就见无名死死地盯着窗口处,目光阴沉地吓人。
听到樊诚的声音,无名才低头看向不知何时已经蹲下的樊诚,他没有回答,只是同樊诚一起蹲下,也哪里一块石头把玩起来。
樊诚的眼睛笑成两条缝,看着他,又低头拿起石字在地上写写画画了起来,无名不知道他在写什麽,只能伸着脑袋一边看一边读:
“心……悦……君……兮,君……不……知?”
见樊诚写完扔了石头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读书少的无名不解地问道:“樊兄,这句话是何意?”
“这句话就在说你和殿下。”樊诚笑嘻嘻地道。
“我和殿下?”无名不解。
樊诚正要解释,就见房门被推开,大皇子从里面走了出来。樊诚眼疾脚快,连忙起身用脚抹去刚刚自己书写的痕迹,起身对着大皇子行礼:“大殿下,这是打算回去了?”
大皇子看着二人蹲在门口,也不知道在做什麽,只是点点头:“天色也不早了,谨言还在里面,你们好好照顾,等他腿好些了再送他回府。”
“是,大殿下慢走。”樊诚拉起无名,对着大皇子一同行礼,目送着他离开了小院,二人才转身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