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只要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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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小芸在院子里大呼小叫,追忆担心惊扰了永安王,便两步跨出了大厅,用眼神示意院子里的护卫去把小芸按住。
护卫们刚刚动身,就听见李谨言的一声:“谁敢动她。”从厅内传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震住院子里的人。
小芸知道李谨言默认了她的疯狂举动,便继续往後院跑去,寻找无名的踪迹。
追忆转头看着还站在大厅中央的李谨言,看起来羸弱的他被一件厚厚的披风给裹住身体,清秀苍白的脸上带着独属于世子的威严:“今日,我必须要回无名。”
追忆有些不解:“为了一个门客,殿下不惜惊动王爷吗?”
抓走无名是永安王的主意,本以为李谨言会因为避免和自己这位不熟悉的父亲起正面冲突而选择沉默,没想到竟然胆大到深夜独闯进来。
追忆认为,王爷下令抓走无名是对的。
这样一个山野莽夫,在进入王府之後,竟然能让世子如此挂怀,必然是使了什麽见不得人的手段。
“我的东西,就算是陛下擅自拿走,我也是要去要回的。”李谨言眼神坚定,他虽然与自己的父亲永安王接触不多,但从小在宫中长大,多多少少也听说过父辈事迹。
永安王是公认的心狠手辣,为了扶持当今圣上登基,明里暗里都杀了不少人。
这也是如今帝王李怀乾虽然夺走了他一切权力但却还留他一命的原因。
一方面是感激他当年的忠心耿耿,另一方面,则是作为这等人才的永安王或许对于他的江山社稷,还有用处。
永安王从始至终都坚持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
一旦他认为有问题,就会斩草除根。
他怀疑无名,抓住无名,就是想杀掉无名。
李谨言自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追忆见李谨言如此坚定,一时也拿不了主意,毕竟对方再怎麽说也是自己的小主子。
“李谨言,天还未亮,你在闹什麽?”过了半晌,一道威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这道声音对李谨言既熟悉又陌生,他下意识回头,就见一个清瘦的男子,穿戴整齐从大厅外走来。
永安王的眼神在李谨言错愕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後越过他直直走进大厅坐了下来。
李谨言瞬间有些手足无措,但还是马上冷静了下来,对着永安王行礼:“……父亲。”
永安王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平淡的像是一滩死水。追忆忙为他倒了一碗热茶递到手边,永安王接过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才叫李谨言起身。
见李谨言面色唇色皆白,淡淡开口:“坐下吧。”
李谨言规规矩矩地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神经却依然紧绷,方才气焰嚣张的他如今却像耗子见了猫,面对着永安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永安王倒像是不在意李谨言的情绪,自顾自开口道:“你那个门客,我调查过了,从小地方来,之前杀过人,来京城时也是黑户,实在是不宜留在王府。”
“父亲……无名救过我的命,虽然……”李谨言在面对永安王的时候,仍然有些局促,他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回想上一次这般正式的见面,还是永安王送他进宫抚养的时候。
李谨言话还未说完,就被永安王打断:“行了,这样一个来路不明,手里还有过血案的人,靠近永安王世子,必定是有目的的,你不必再管。”
说罢,永安王就站起身来,打算结束这场见面。
“父亲要将无名如何?”李谨言不明白一直对他不闻不问的永安王,如今为何要突然插手他身边的事情,还对无名抱有如此大的敌意。
永安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他本就是死刑犯,若不是你当初利用自己的特权,他如今应该躺在乱葬岗里。李谨言,当初你母亲为你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你可以谨言慎行,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而不是一味的仗着世子的身份胡作非为,你这些年的举动我都看在眼里,我希望你好自为之。”
看着永安王无情的背影,李谨言的心中瞬间被一股莫名的情绪包裹,愤怒?委屈?还是不甘?
他说不清楚,他只觉得自己头脑一涨,站起身来,本应该藏在心里的话却不知为何被他张嘴吐了出来:“父亲一直都觉得我在胡作非为!?”
听到这句话,永安王停住了脚步,就连他身旁的追忆也惊讶的回头,似乎是用眼神在劝告他不要冲动,冒犯了自己的父亲。
见永安王的身影停住,李谨言其实胆怯了一瞬,但最後还是索性破罐子破摔:“我若是不胡作非为,如何在京城立足?父亲既然都看在眼里,为何不像别人家的父亲一样,不说为我铺路,至少在我受到不公待遇的时候,为我出一次头。”
永安王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擡脚往外走去,仿佛他这几句并没有传进他的耳朵,而是被随着夜风消散在黑暗之中一样。
李谨言看着自己的父亲对于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控诉不理不睬,仿佛身体中的力气都被抽空,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
追忆看见这一幕,也有些于心不忍,跟在永安王身後对着他低语了几句,永安王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也张嘴回了几句,就见追忆停住脚步,目送了永安王彻底离开,随後回到李谨言身边:“世子,你不该如此冲撞王爷才是,我先送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要见无名!你们把无名藏哪去了!”李谨言的情绪有些失控,他推开面前的追忆,站起身来,焦急地四处环顾了起来。
追忆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只是好言劝着:“殿下,你是被那门客迷了心智,王爷将他抓起来,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李谨言笑出了声,“为我好就不会对我不管不顾这麽多年,这个时候又来假惺惺的为我好!”
他似乎看到什麽,眼睛一亮,连忙走到主位旁的桌子边,抄起了放在水果盘里的小刀,对准里自己的脖子:“反正你们眼里也没我这个世子,他眼里也没有我这个儿子,今天我要是见不到无名,我就血溅了这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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