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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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比武还在继续。
衆人的心也随着二人的你来我往而剧烈跳动着。
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悄悄跑进了宴会之中,找到了席中的许大郎,此刻他正一脸得意地看着身边的李谨言。
他告诉了李谨言一个秘密,而李谨言也做出了他心中所期待的反应。
侍卫走到许大郎身边,耳语了几句,说调查到了名册的下落。
许大郎面色一变,不再管李谨言,匆匆跟着那侍卫消失在了宴席之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台上的无名和白秋意身上,无人在意角落中的李谨言脸色惨白。
台上的无名越来越力不从心,白秋意认为现在就是击败他的最佳时机,就算手中的剑被无名打落了一颗零件,她也能将它挥开,如铁片般的软剑被挥舞过去,缠住了无名的脖子,只要白秋意稍稍用力,无名的头颅就能像断线的风筝一般轻飘飘地落地。
衆人看到这个场面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邶公子作为此次比武的裁判,自然也不能让这舞台被无名的血给染脏,他也惊慌了一秒,想要开口叫停。谁成想下一秒,无名就一只手扯住缠绕在自己脖间的软剑,一只手握着短刀用力一斩。
霎时间,软剑破为千百银白碎片,散落一地。
“停——!”
邶公子并未来得及收住自己叫停的嘴,他本意是想救无名一命,没想到却是让白秋意停在了失败的这一刻。
看这软剑支离破碎,台下衆人都瞪圆了眼睛张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宴席之中陷入了寂静。
三皇子也是惊得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满眼不可置信。
从剑破碎的形状来看,它是由万千个小金属片缝合在一起的,被斩断之後,那些金属片也像四周飞散开来。由于白秋意是握剑之人,她手中也手了不少冲力,导致整个手掌都被这剑的碎片给割碎,鲜血淋漓,但她却没有叫痛,而是看着满地碎片大叫:“这是哥哥送我的剑!!你竟敢斩断!”
无名的手也受了伤,正不断地往外冒血,他却眉头也未皱一下,用自己的衣摆擦了擦短刀,随後小心翼翼地放回刀鞘之中:“郡主,你输了。”
三局两胜,无名已经连赢两局,第三局便没有什麽比试的意义了。
“按照约定,你该向世子殿下道歉。”无名冷冷地说着,他回头过去看着台下的李谨言。本以为自己赢得了比赛,能在李谨言的脸上看到几分高兴,却不想只能瞧见李谨言皱着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比武结束,台下连忙冲上来几个小厮丫鬟,开始收拾地上的剑的残渣和为白秋意处理手上的伤口。
白秋意身为郡主,自然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她心中还是有些不服气。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宾客们都还未从刚刚那场精彩的决斗之中走出来,她又擡头看了看三皇子,对方只是抿着唇,一脸严肃。
白秋意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围在自己身边碍事的丫鬟们,走到舞台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席间的李谨言,面无比表情:“李谨言,对不起。”
趾高气扬的郡主道歉,这种事情,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
所有人都在等待李谨言的回应,有人以为李谨言会体面地说着没关系,也有人以为李谨言会冷嘲热讽回去,可李谨言只是擡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行。”
“行?这是什麽意思?”很显然,白秋意并不满意李谨言的反应。她都拉下脸皮来给李谨言道歉了,对方却好似这样毫不在意一般,他怎麽敢的?!
“既然比试都结束了,那我就先离开了。”说罢李谨言冲着台上的无名挥了挥手,示意他跟上自己,随後准备转身离开,却又被白秋意叫住。
“李谨言!”白秋意不想就这样轻易放他走,“你的随从把我的剑弄坏了,你要怎麽赔!”
李谨言停住了脚步,转身本想说点什麽,却被无名开口打断。
无名走到了白秋意的身边,就算如今身中秘药,身体软绵无力,他仍像是一座山一般压在白秋意的头顶,将她娇小的身子笼在自己的阴影之下。无名未低头,只是微微垂眼看着她:“这剑,我能赔。只要郡主把原材料给我,我能重新制出一把一模一样的。”
“就你?”白秋意被他的气势有些吓到,退後了两步。
“够了。”看着宴席中央几人争论个没完,三皇子忽然开了口。
他已经重新坐回了位置上,他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扶着额头,面露疲态:“李谨言,你走吧。”
白秋意不明白三皇子怎麽突然就要放李谨言离开了,转头不解地看着他。
李谨言得来了授意,自然能少呆一秒算一秒,他一句话也未说,直接转身就离开了。无名也跟着跳下了舞台,跟在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