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响院门後,是一个身型略显肉感圆润的婢女来开的门。
无名认得她,她叫宝珠。
人如其名,她长得圆润可爱,平时有些贪嘴,秦婉音所做的雪兔糕更是让她爱不释口,每日都要吃个五六只才能满足,因为这个,她近日又圆润不少。
宝珠瞧见是无名来,于是兴奋的朝里大喊着:“无名公子来了!”
屋内的秦婉音听见,也连忙出来相迎,她也知今日无名要比自己提前回京,便忙着拿了一盒东西匆匆走到无名面前:“无名你来得正好,过会儿我还打算去找你来着。”
无名低头看着她手里精美的小木盒,虽没有发问,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让秦婉音猜透他心中有好奇。
秦婉音笑了笑:“你可知明日是什麽日子?”
无名刚张开嘴想要答,却又立马止住了:“是殿下的……”
“对了!就是谨言的生辰!”秦婉音帮他把後半截话给说了出来,随後将自己手里的木盒塞到了无名手中,“这是我给谨言的生辰礼物,我怕我入宫之後不能私下与他相见,你能替我先交给他吗?”
无名收下了礼物,语气里还是带着一点犹豫:“可殿下说过,不愿过生。”
秦婉音轻轻拍了他一下:“之前谨言不愿过生,是没人愿意帮他过,如今我们都在他的身边了,自然要重新让他振作起来!”
陈意芷也站在秦婉音身後搭腔:“是啊公子,你怎麽就这麽不开窍呢?你若是真情实意地为殿下过一次生辰,殿下肯定会喜欢的!你可有给殿下准备什麽?”
无名收起秦婉音的盒子,低着头:“准备了,可怕殿下不喜欢。”
听到无名准备了礼物,秦婉音和陈意芷意味深长地互相看了一眼,随後都抿嘴一笑,八卦地问着:“你准备了什麽?不如先拿给我们看看,帮你把把关。”
无名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在二人的注目下,从怀里拿出一颗金闪闪的金锁,摊在手中展示在了衆人面前。
“我听说那些受宠的小孩,家里都会给备一个金锁挂链,殿下金枝玉叶,理应也当有一条。”无名解释着。
无名陪伴李谨言出街时,曾瞧见他多瞧了几眼路边小孩脖子上的金锁圈,无名也是第一次见这东西,想了想好似京城之中的小孩脖子上都套着这样一个大大小小金锁圈。出于好奇,便询问了李谨言。
李谨言当时表现得满不在乎,甚至有些不屑。
他说这些很常见,宫里宫外受宠的孩子都着这样一串金锁项链,代表着亲人对于他的宠爱,希望他日後平安富贵。而他李谨言,最不喜欢这些有的没的,什麽只要买了金锁链给孩子带上就能大富大贵平安一生,都是那些商贩编出来唬人的由头罢了。
听着李谨言解释的话,无名默默地瞧了一眼他细白的脖颈,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明白了。”
这个金锁挂链虽然小巧,但若是挂在脖子上刚好能垂到胸口之处,既能表现出无名对于他的祝福,又不失美观,实在是合适。
“这个不错!上面还镶了红石!富贵又喜庆,谨言见了一定喜欢!”秦婉音瞧见这金锁项链,连忙接到手里细看了一番,嘴里说着夸赞的话。
陈意芷也眼前一亮,见这项链做工如此精致,定是找了京城里的金铺提前定制出来的:“无名公子,这得花不少钱吧!”
无名面上没什麽表情:“还好。”
但其实这小小的一枚金锁项链,几乎花光了无名从进府之後攒起来的所有积蓄。
毕竟是送与殿下的东西,自然要越贵越好,这样才能配得上殿下的身份。
二人小心翼翼地拿着这项链观赏了一番之後,又交还给无名的手中:“这样漂亮的项链,该再买个盒子好好包装一番,要不然就这样光秃秃的送出去,反而失了些感觉。”
无名点点头,认为秦婉音说得很有道理,今日入京便要再去挑选一个名贵的盒子将这项链装起来才是。
秦婉音见无名已经穿上了一身准备出门的行头,脚下也换上了轻便的靴子,便问着:“这就要走了吗,不留下来和大夥一起吃完团圆饭再出发?”
无名摇摇头:“殿下那边还在等着。”
秦婉音也不再阻拦他:“那你去吧,路上千万注意安全。”
无名嗯了一声,似欲转身离开,却又停住了脚步:“秦小姐,今日新年,京城内外的侍卫多有松懈,你夜间行路,更要注意安全。”
秦婉音知道无名这是在担心自己,抿着嘴应下:“多谢无名公子了,那我们就之後在京城再见。”
道别之後,看着无名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秦婉音与陈意芷相视一笑。
“本以为无名性情冷淡,没想到熟悉以後竟然也会担心他人安危。”秦婉音觉得心头一暖,无名也算她重回京城之後除陈意芷外认识的第二个朋友,“和谨言一样,也是个外冷内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