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步走近,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从民政局那天起你就安安静静的,我还以为你终于学乖了。”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凉薄得像要看穿他的心思,“没想到,你竟把心思放在这里了。”
乔宴臣正要反驳,却突然怔住——
他分明看到姜菀唇角微微上扬,虽然转瞬即逝,但那抹笑意真实存在。
“既然你敢让嘉珩过敏,”姜菀转身从酒柜取出一瓶烈酒,玻璃瓶底在桌面敲出清脆的声响,“那你也该尝尝过敏的滋味。”
乔宴臣后背抵在冰冷的墙面上,心口连同四肢百骸都发着冷。
她知道的,她一直都知道他酒精过敏。
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按住他的肩膀,粗糙的手指掐得他生疼。
烈酒呛入喉咙时,火辣辣的灼烧感从口腔一直蔓延到胃里。
他剧烈地咳嗽,酒水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却还是被灌了大半瓶。
很快,熟悉的刺痛感从皮肤深处泛上来。
他的脖颈、手臂开始泛起大片红疹,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模糊。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乔宴臣最后看到的,是姜菀站在逆光处,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她在笑。
她居然在笑。
再醒来时,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壁灯。
姜菀坐在床边,细白的手指正在翻阅文件,听到动静才抬起头。
“醒了?”她合上文件,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以后别再这样了。”
乔宴臣艰难地撑起身子,喉咙火辣辣地疼。
他看着姜菀明显缓和的神色,突然明白了什么,瞬间痛不欲生——
她根本不在乎沈嘉珩过不过敏。
她在乎的是他这段时间的冷淡,享受的是他为她争风吃醋的样子。
就像那些被锁在保险柜里的情书写的,她喜欢看他为她疯狂,为她失去理智。
可惜,这一次,他不会再陪她玩这个游戏了……
还有十五天。
十五天后,他们便正式离婚,再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