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舟在水的冲刷下,他在脑袋重重的眩晕下,他仿佛感觉自己知道溺死水中是什麽感觉。
耳膜首先灌入满满当当的水,你大口吞咽着江水,声带痉挛着,所有的器官都想要呼吸,但是只有重重的水冲击着,你的大脑好重,他一直下沉,你放弃了与水的争斗,你痛苦着,你也後悔着,放弃生命是如此的了断。
江兰舟好像并不想这样死去。
死亡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过程却是痛苦。
只有死过,才知道後悔莫及。
脑袋“咚”一声撞在瓷砖地板上,水一直开着,冲刷着瓷砖上的男人。
紧接着的还有一丝丝红色,像是丝绸,渐渐地淡了。
江兰舟是自己醒过来的,站起身的时候,他看着满浴室的水流进了卧房里,他也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感觉自己现在是个不倒翁,左边摇一摇,右边摇一摇,反正不会在倒下。
平静地吹干头发,换上衣服,他穿上了卢文给他的西装,他还在镜子里照了一下,真帅,只是头发里确实有藏不住的白头发。
他拨开手环,手环在空中显示通讯录,他给蒋真打了电话:“蒋秘书,明天回江城吧,明天要不直接把我送到卢文的公司里,卢文要带我参加大会。”
“好啊,今天也确实有些晚了,卢董事刚刚与我通了电话,他准备现在亲自来接您。如果这样的话,你好好休息,我会和卢董事说,明天一起啓程。”蒋真看了看外面的深夜大雨。
卢董事?哦,卢文。江兰舟吸了吸鼻子,他说:“我想要黑色的染发膏。”
“好,请您等一下,稍後就有。”蒋真心里想着江兰舟刚刚吸了鼻子,下那麽大的雨,全身湿透了,关心地问道,“你感冒了吗?要不我送点感冒药,如果发烧了,请和我们说。”
“没有。”江兰舟再次主动挂了电话。
江兰舟接到了蒋真亲自送来的染发膏,还有感冒药,他对他说了声谢谢。他准备要关上房门的时候,他突然猛的地一开,对还杵在房门口的蒋真问:“任溪留什麽时候回来,他以前什麽时候回来?”
“额,不知道,不经常回来,每年清明节可能会回来。”蒋真对于江兰舟笑道,
“不过上次任少跟我通话的时候说了,他不会很久不回来,如果你想让他回来的话,他可以提前完成任务,早点回来。”
“不久吗?”江兰舟反问道。
“嗯。。。。。”蒋真被问住了。
“你不知道他在那里吗?”
“不知道,任少那边有规定。”
门关了,蒋真心想要不晚上试着联系一下那边的弟兄。本来平常任少是能收到消息的,但是最近几天任务繁重?任少都没消息。
他还得负荆请罪,这次直接把人弄丢了,他们将近半天没有接受到江先生的任何信息,监控里从江兰舟出了通一律师事务所之後,所有有效画面都被黑掉,等恢复只能在一周後了。
他们也想问出江先生是否遇到什麽人?但江先生很抗拒回答这个问题,他说,让任少回来,再说。
头疼。
江兰舟染好头发,他静坐在床边,等着黑头发出现。
江兰舟这天又像去年十月,十一月,十二月一样,拥有超强的知觉睡着觉,旁边没有了任溪留的呼吸声,只有窗外再次下起的大雨。
这次不是万籁俱寂的感觉,是一股强强地震动着脑子的感觉。
吵,不是一般的吵。
第三天,雨停了。
卢文也在这里睡了一晚,了解情况後,焦急难耐。
于此同时,宋雪儿的电话怎麽也打不通。
宋雪儿也没回家。
她走得时候,她说她顺路给江兰舟送西装。
然後,没了音讯。
他心里的不安,在早晨与江兰舟的第一次见面得到了回应,江兰舟问他:“雪儿回家没?”
“没。”卢文看着江兰舟穿着的白西装。
“她给我送了你给我的西装,帅吗?”江兰舟笑了笑。
“帅。”卢文心一瞬间紧缩。
“帅就完了,嗯,告诉你个事儿,我估计她不会回家了。”江兰舟轻轻地抹去卢文的泪水,“没事的,她活着呢!没绑架呢!她还跟一个女孩给我讲故事听了,只是有些凄惨,还让我放聪明点,让我去猜前言不搭後句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