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了这一次的机会。
两天後的午後,沈书意接到陈新给他打来的电话:“快点回去,有人给你订好机票了,生病不跟谢沉舟说,非得等他打电话过来问我?麻烦!快给他回消息!”
沈书意挂掉电话後忙退出来翻了下历史消息。
原来今天上午的时候他脑袋昏沉,再加上王主任一直给他发消息,他烦不胜烦,就干脆把所有的未读消息都设置成了已读,然後把手机关了静音,因而错过了早上谢沉舟给他发来的问候。
一条消息,还有几个未接电话。
对方问他:【今天怎麽样?什麽时候回?】
言简意赅,很有他风格。
谢沉舟是知道他预计要一周後才会回去的,但还是每天都会给他发消息问“什麽时候回”,沈书意昨天前天都已经认真回答过了。
沈书意觉得谢沉舟莫名有种呆呆的萌感。
他意识到他今天把谢沉舟晾太久了,连忙打字回复:【谢先生,谢谢你帮忙订机票,我这两天确实有点发烧,原本也计划明天干脆回去算了,抱歉让你担心了。】
不一会儿,谢沉舟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他好像很不高兴,沈书意电话接通後唤了他一声,他没应,呼吸沉沉的,不一会儿,他开口,语气中似酝酿着风暴:“不接电话?嗯?”
沈书意乖觉认错:“睡了一天,头痛,抱歉谢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的语气黏糊糊,因为发烧带着一丝鼻腔,听起来像在撒娇。
谢沉舟沉默了一瞬:“申请了临时航线,飞机傍晚就会降落D市机场,我叫人去你在的酒店接你。”
沈书意吓了一跳:“什麽是临时航线?”
“包机,你再不回消息,我还能来得再早点。”
谢沉舟的语气很不好,冷冰冰带着批评,但沈书意从中读出了对方对他的紧张和关心。
以前沈书意身边没有谁会像谢沉舟对他这麽好。
谢沉舟真的很关心他,只因为他失联了半天,就紧张地为他包了一架飞机。
说不感动是假的。
沈书意的心脏砰砰跳,他觉得他好像对谢先生动心了。
可是他今天发烧,太晕了,没办法冷静地思考。
他觉得自己烧得又比之前更严重了。
该不会是得了什麽之前不知道的流行病吧?
医院都查不出原因,万一有传染性,可别把谢先生也传染了。
沈书意昏昏沉沉这样想,却没力气提醒谢沉舟如果来接他记得要戴口罩,便昏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他发现自己正被一个人抱在怀里,对方在打电话,语气既阴沉又透着极端的愠怒:“报警,我要找最好的律师告他!”
“书意发烧了,就是他害的。”
“我有什麽证据?嗤——你可以试试找最专业的机构鉴定,他就是Enigma!”
“可以,陈新,我的人今天就在你这儿,你的眼皮底下出了这档事,你却不承认?”
“你知道的,就算不报警,我明天也有一百个方法弄死那个姓陈的,到时候这事情可就不能善了了。我有的是手段,你心里应该清楚!”
“我是不是疯子你不应该最清楚吗?陈新?”
沈书意迷迷糊糊地,感觉谢沉舟的情绪很不对劲。
他呼吸粗重,把自己抱得很紧,紧到沈书意觉得他好像快要把自己整个人都勒断。
他在与陈新通过电话後,又不知把电话拨给了谁,只简单说了几句,就再没了动静。
沈书意觉得自己很晕,晕乎乎的感觉让他如坠入云端般,根本醒不过来。
他感觉到自己上了飞机。
他闻到空气中浓郁的信息素驱散喷雾的味道。
为什麽飞机上喷了浓度这麽高的信息素驱散喷雾,是有谁信息素控制不住了吗?
难道是谢先生?
谢先生刚才好像很生气。
沈书意醒不过来,他整个人都很难受,但他还是强撑起精神,试图安慰谢沉舟:“谢先生……”
他虚弱地叫对方。
他感觉到谢沉舟似乎朝他凑近了过来。
“你别生气……气坏了……容易信息素失控,对身体不好……”沈书意艰难地伸出手,试图去抚摸谢沉舟的手臂,却被谢沉舟反过来一把将他的手拽住。
“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懂……”谢沉舟呼吸急促地凑到沈书意颈侧,在他颈项上上不停地来回磨蹭,嗅闻,“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就不该放你出去,让你离开我的视线那麽远,我要惩罚你……把你关起来……”
谢沉舟一直都在说话,说一些细细碎碎的好像很可怖的话,但沈书意听不清,他只是不停地,下意识地安慰谢沉舟。
在谢沉舟熟悉的丶低沉的丶带着一丝狠戾与偏执的语调中,沈书意支撑不住终于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