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ot;不用了,抓紧时间。&ot;沈明溪已经走向门口,&ot;这点雨没关系。&ot;
&esp;&esp;我皱眉,但没说什么,只是快步跟上。雨比想象中要大,刚走出几步,沈明溪的风衣肩头就湿了一片。我迅速从公文包里取出羊绒披肩递给她:&ot;披上。&ot;
&esp;&esp;她转头看了一眼,突然怔住了:&ot;你还留着这个?&ot;
&esp;&esp;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这件披肩太有辨识度了。七年前她送我的时候,还特意在角落绣了我们名字的缩写&ot;&x&ot;。
&esp;&esp;&ot;嗯。&ot;我简短地回应,将披肩搭在她肩上,&ot;挡雨。&ot;
&esp;&esp;沈明溪的手指轻轻抚过披肩边缘,在那个绣着字母的位置停留了一秒。雨滴打在她的睫毛上,像细小的水晶。&ot;谢谢。&ot;她低声说,将披肩裹紧。
&esp;&esp;我们冒雨走向隔壁建筑,沈明溪的高跟鞋在水洼间小心翼翼地寻找落脚点。我突然想起七年前那个雨天——她穿着新买的皮鞋舍不得踩水,是我背她走过积水的街道。那时她在我耳边轻笑,呼吸拂过我的颈侧,比雨水还要清凉。
&esp;&esp;样板间是一套完整的酒店套房,按照健康主题设计。沈明溪一进门就进入工作状态,仔细检查每个细节,从床头紧急呼叫按钮到浴室防滑地板。
&esp;&esp;&ot;医疗级空气净化系统在哪?&ot;她问工程部主管。
&esp;&esp;&ot;这里。&ot;主管指向天花板一处通风口,&ot;但今天还没通电测试。&ot;
&esp;&esp;沈明溪点点头,转向我:&ot;唐医生觉得卧室的医疗设备布局合理吗?&ot;
&esp;&esp;我正要回答,突然一声惊雷炸响,紧接着灯光闪烁几下,彻底熄灭了。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偶尔闪过的闪电提供短暂照明。
&esp;&esp;&ot;停电了!&ot;有人惊呼。
&esp;&esp;手机电筒陆续亮起。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见沈明溪站在原地,右手不自觉地按住胸口。我立刻走到她身边:&ot;不舒服?&ot;
&esp;&esp;她摇摇头,但呼吸明显加快了。&ot;没事,只是有点闷。&ot;
&esp;&esp;我扶住她的手臂,感觉到轻微的颤抖。&ot;坐下。&ot;我指向附近的沙发,同时对其他人说,&ot;麻烦给我们一点空间,沈董需要新鲜空气。&ot;
&esp;&esp;姜青梨立刻领会:&ot;大家先去隔壁房间继续检查吧,我带了两把手电。&ot;
&esp;&esp;林浅犹豫了一下,似乎不想离开,被姜青梨硬拉走了。人群散去后,我扶着沈明溪坐下,从钱包里取出硝酸甘油:&ot;含在舌下。&ot;
&esp;&esp;她乖乖照做,我则用手机照亮她的脸——苍白如纸,额角有细密的汗珠。&ot;深呼吸,别紧张。&ot;我轻拍她的后背,感受她单薄的肩胛骨在掌心下的起伏。
&esp;&esp;几分钟后,她的呼吸逐渐平稳。&ot;好多了。&ot;她轻声说,&ot;谢谢。&ot;
&esp;&esp;&ot;你该好好休息,而不是冒雨考察。&ot;我忍不住责备,&ot;这种天气根本不该出门。&ot;
&esp;&esp;沈明溪笑了笑,在手机光线下,她的眼睛像两潭深水:&ot;唐医生还是这么爱操心。&ot;
&esp;&esp;&ot;职业习惯。&ot;我干巴巴地回应,却无法忽视她身上披着的羊绒披肩——那上面还残留着我的气息,现在包裹着她,像一种无言的亲密。
&esp;&esp;雨声渐大,敲打在玻璃幕墙上如同鼓点。沈明溪望向窗外:&ot;看来一时半会儿停不了。&ot;
&esp;&esp;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模糊了外面的世界。我们被困在这个昏暗的空间里,只有手机发出微弱的光亮。
&esp;&esp;&ot;要喝水吗?&ot;我指向角落的饮水机,幸运的是它不依赖电力。
&esp;&esp;沈明溪摇摇头,却突然打了个喷嚏。我立刻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ot;穿这么少还敢淋雨。&ot;
&esp;&esp;&ot;唐医生,&ot;她无奈地看着身上越叠越多的衣物,&ot;我现在像个俄罗斯套娃。&ot;
&esp;&esp;这个比喻让我忍不住笑了。沈明溪也跟着笑起来,眼角的纹路在手机光下显得格外生动。三十二岁的她比二十二岁时更美,那种美不是青春的张扬,而是岁月沉淀下的温润光泽,像一颗被时光打磨的珍珠。
&esp;&esp;&ot;记得我们第一次被困在雨里吗?&ot;她突然问。
&esp;&esp;记忆如潮水般涌来:&ot;哈佛图书馆,你为了赶论文熬通宵。&ot;
&esp;&esp;&ot;唐医生强行没收了我的咖啡,说对心脏不好。&ot;她轻笑,&ot;然后暴雨冲垮了电力系统,我们在黑暗中聊到天亮。&ot;chapter1();